白浩夏今年八十来岁了,因为修为有成,已达地玄境后期之境了,所以显得像个中年人一般。他自小征战天下,脚下伏尸百万,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白浩夏的父亲是百年前名震天下的镇西王,他自然是继承了其父的血统,天赋异禀。他曾见过陌阳国君上气吞万里的霸世皇威,也曾看过沙场上的芳华血海。

但是,白浩夏却从未见到过刚刚从顾恒生眼底中一闪而逝的无尽翻腾的血海,那种令人欲要匍匐跪下的气势真实无比,就好像他自己只是一只蝼蚁而已。

“你,是谁?”白浩夏的眼底深处涌动着浓浓的惧意,用尽全力的沉住气,看着顾恒生沙哑问道。

“天风国,顾家顾恒生。”顾恒生双手负在后背,轻描淡写的回应道。

白浩夏和焦永荣等人都诧然的愣住了。

天风国顾家……顾恒生……

白浩夏怔了怔,内心的情绪复杂到了一个极点。他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死亡,一种无法反抗的死亡气息。

虽然这很令白浩夏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却真真实实的出现了。他从未有过那种无法反抗得感觉,即便碰到了地玄境巅峰的绝世强者,也只是无力罢了。而刚刚顾恒生眸中迸发出来的气势,却是有一种令他不得不匍匐在地的恐惧感。

“你要找燕尘歌,是吗?”白浩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

“是。”顾恒生轻轻点头,回应道。

“我带你过去。”白浩夏沉吟了片刻,终究是挥了挥手让周围的强者护卫散开了。

白浩夏惧了,他不敢赌,他第一次由心而生的感到恐慌。

有一种错觉在白浩夏的内心不断的升腾起来,那就是如果今日开战阻拦顾恒生的话,也许他镇西王府真的无法承受其后果。

一位深不可测的疑似地玄境巅峰修为的绝世强者,一个刚刚散发出令他感到浓浓惧意的顾恒生。白浩夏不敢想象若是真正的动手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因此,白浩夏只能够妥协了,他不敢在轻视顾恒生半分了。甚至在他的眼里,顾恒生比起疯老头儿要更加的可怕。

“那就有劳白老爷带路了,请吧!”顾恒生自然是知晓白浩夏的想法,不以为然的轻抿笑道。

随后,白浩夏让管家焦永荣待在大厅,自己则是带着顾恒生和疯老头儿,踏进了镇西王府的深处。

一路上,白浩夏不停的捕捉着顾恒生身上的气息,似乎是想要了解顾恒生的深浅几分。可惜的是,顾恒生犹如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玄气波动,这让白浩夏的心绪更是沉了几分。

“天羽侯,果然非常人,以前倒是我眼拙了。”现在,白浩夏可不敢将顾恒生当成晚辈弱生看待,谨慎小心的凝视道。

“白老爷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顾恒生风轻云淡的跟在白浩夏的身侧,感觉到了燕尘歌的灵魂气息越来越近,心中的一丝担忧也松下来了。

既然白浩夏没有在做小动作,是真的带着自己找寻燕尘歌的位置,顾恒生倒也没有在紧绷着面容,气息平缓的如同一个翩翩佳公子。

疯老头儿则是不急不缓的跟在顾恒生背后,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提不起兴趣,只有怀里的美酒才可以让他侧目舒心。

“若是连天羽侯都只是普通人的话,那么百国之地恐怕就没有天骄了。”白浩夏再也不敢小觑顾恒生了,郑重沉声的说道。

顾恒生只是轻轻一笑,不作回应。

白浩夏虽然很想弄清楚为什么在那一瞬间,顾恒生给了他一种死亡的气息。但是,他此时只能够沉默的领着顾恒生前行,不敢多言询问。

于是,顾恒生在白浩夏的领路下,穿过一座座的雕阁和假山丛林,朝着镇西王府的更深处而去。

“怎么越来越寒冷了?”随着前行的愈渐深入,顾恒生察觉到了虚空的温度变得越来越低了,有些蹊跷。

终于,经过一段时间的前行,顾恒生在白浩夏的带领下来到了镇西王府的最深处。

一眼望去,这儿竟然凌立了一座冰山。

高达二十米的冰山,赫然映入到了顾恒生的眼帘中,让他都不由得皱眉疑惑,喃喃自语道:“镇西王府好大的手笔,陌阳国长年温热,一座冰山竟然能够扎根在此而不化,有些手段。”

“天羽侯,这座冰山是我父王镇西王,于百年前从北方费尽心机而搬回来的。在冰山的四面八方,还设立了很多法阵,足够让冰山的寒意不散而不化。”

白浩夏连忙转头凝视着顾恒生,解释道。

“镇西王府耗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将冰山搬至府中,想来不是用来观赏的吧!”顾恒生微微皱眉的凝视着前方不远处的冰山,确定了燕尘歌的本体便在其中。

“你要找的燕尘歌,此刻便在冰山之内。”白浩夏听着顾恒生的话语,眼底略微的暗淡了几分,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转移话题的指着冰山而道。

从疯老头儿刚才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很依赖顾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