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马腾一槊架住张辽的长枪,看着对方怒道:“在下以礼相待,尔等为何却要咄咄逼人!?”

“马将军,你我双方如今可是在打仗,何谓咄咄逼人!?”张辽长枪吞吐不定,马腾却心神不宁,不时看向远处,吕布大军已经杀到近前,而马腾的大军因为没有马腾坐镇指挥,有的想要抵抗,有的想要出来救人,有的不知所措,不说乱成一团,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没有一个统一的命令,本就是大忌。

事实上,吕布和张辽一开始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看能不能把马腾诱出来,张辽过来挑唆马腾、韩遂的时候,就是前来确定马腾是否离营。

打仗这东西有时候也得靠些运气,十成胜算的仗是不存在的,这次与马韩作战,马韩二人相互之间本就相互猜忌,也都无心全力与吕布作战,让吕布成功将两人之间矛盾不断加剧,但要两人在吕布眼皮子底下公然开战那是不可能的,真发生了吕布第一个念头便是对方在使诈诱惑自己出手。

吕布让张辽出使马腾大营的目的,就是因为成公英的到来让吕布看到了机会,让张辽去骗马腾出营去见韩遂,吕布则趁马腾大营无人主持之际,先破马腾。

吕布的运气显然不错,马腾不但出营了,而且华雄派去的使者胡言乱语一通,歪打正着,让两人本就不牢靠的信任瞬间破裂。

“放箭!”辕门之上,庞德看着汹涌而来的汉军,尽可能的调动自己能够调动的人马,只要能守住这一波进攻,这大营就守住了。

但虽然受马腾器重,但终究也只是一员将领,此刻能够听他调动的兵马终究有限,数百支利箭射出去,并不能拦住汹涌而来的军队,这营寨终非城池,丈许高的寨墙,两人合作便能迅速攀爬而过。

一杆杆长矛将刚刚翻过寨墙的并州军刺杀,但紧跟着又一人冲进来,二话不说,挥刀便砍,将一人斩杀后,自己也被周围的敌人乱刃杀死,然而很快便有第二个、第三个杀进来。

马家军骁勇,吕布所指挥的这些攻城部队,冲在前面的也尽是精锐,加上选择抵抗的终究有限,很快便挡不住,寨墙、辕门,先后被攻破。

庞德手持古月刀,来回策马驰骋,想要拦住对方的进攻,但人太多了,他都不知到自己杀了多少敌人,但周围的敌人却越来越多,而坚守的将士越来越少,不少马家将士已经开始四散奔逃,兵败如山倒,此刻就算马腾回来,也拦不住!

庞德无奈叹息一声,正要随着溃兵突围,却见远处一人逆流而上,一杆丈二长枪在人群中来去如风,每到一处,总能杀的敌军出现一片骚动。

“少将军!?”庞德看到对方的瞬间大惊,马超虽勇,但也难以力抗千军,当即拍马舞刀一路杀到马超身边,一刀将一名敌军斩杀,大声道:“大势已去,快走!”

马超虽勇,但双手创伤尚未痊愈,这激斗片刻,便觉双手虎口隐隐作痛,似乎又有崩裂之相,这几日接连被人打脸,气性倒也收敛了一些,闻言也不逞强,点头应了一声之后,便跟着庞德一前一后杀出重围。

另一边,马腾与张辽斗了几何便知这张辽非是易与之辈,再看大营方向已经被吕布攻破,心知大势已去,更不想与张辽拼命,当下与张辽错马而过后,便直接打马扬长而去。

“莫要再追!”张辽挥手,拦住想要再追的亲卫,现在追上去也没意义了,他们这点人,追上去也杀不了几个。

吕布也没追,在攻破马腾的大营之后,便占了马腾的营寨,让张辽作为统帅指挥姜叙和姜冏二人手下的羌兵,吕布则领精锐大军退回本营,与张辽成犄角之势围困金城。

天渐渐黑了,马腾带着残兵奔出数十里,眼见吕布并未追击后,这才停下来命人四处收拢败兵。

回想之前的事情,马腾哪还不知自己还是中了那吕布的离间之计?心中懊悔之余,也有些担忧金城局势,倒不是丢不起一座城池,但金城的位置有些特殊,从狄道往西北四百里内,这是第一座城池,同时也是三河汇聚之处,虽然都不是什么大河,但有了金城,吕布可以以此为据点,扎根西北,到时候再想驱赶吕布就难了。

那阎行如今估计都还没到陇西,这边先败一阵,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主公!”深夜,庞德带着马超找到了马腾,这一仗虽然败了,但主要将领没有折损,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马腾看到二人平安归来,也算是稍稍欣慰,看着一脸垂头丧气的马超,第一次没有怪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再来便是,这般垂头丧气的,做给谁看?”

以前的马超目空一切,但每仗皆胜,无敌西凉,马腾就是想要敲打他也没法敲打,只能自己拿棍棒敲打,这次败上一场,让他见识一下真正汉军的厉害,或许对马超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马超手中拿着一根树枝拨弄着篝火,那种兵败如山倒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忍不住皱眉道:“父亲,孩儿不明白,那么多人明明能战,也未必会输,为何都跑了?”

“兵败如山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