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不想一辈子这么过下去,就算他能把地种的更好,但就那么两亩薄田,种的再好产量也终究有限,将来他比父亲也好不了多少,这种一眼能够看到头的日子,绝非吕布想要的,哪怕不能如上辈子那般风光无限,吕布也要活出个人样来。

不过该如何做?吕布能想到的,除了种田之外,便只有打猎,将狩猎到的猎物拿来贴补家用,隔三差五能有个荤腥,偶尔再让父亲将皮毛拿到坊市去卖,到了十二岁这年,吕布家的日子在吕布的努力下,终于有了些许起色,常年面黄肌瘦的母亲如今脸上也有了血色,妹妹也不再是以前那副皮包骨头的样子。

十二岁的吕布,虽不似前世那般人高马大丰神俊朗,但常年狩猎让人看起来很精悍,尤其是那一对鹰隼一般的眸子,让人望而生畏,乡中已经有不少人家上门说亲,不少人家想把女儿嫁过来,只是吕布对这些乡间女子并不感兴趣,虽然这辈子他也是个乡野村夫,但他不想一直做个乡野村夫。

“阿布啊,以后这狩猎所得,也要交税了。”这日,吕布回来,却看到里正吕宏坐在家中,父亲陪在一旁,见到吕布进来,笑眯眯的道。

“嗯?”吕布闻言,目光一冷:“凭什么!?”

上辈子是强横惯了的人物,这辈子虽然出身卑微,但骨子里那股狠劲儿却并未消散,只是重生这十多年,吕布学会了隐忍,将骨子里那股子凶气和傲气藏起来,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让人欺压。

想欺压他?得看有没有这个命。

“你这孩子,想干什么?这是朝廷的命令!”吕宏被吕布眸子里的绽放出来的凶光给吓得有些发白,他算是这吕庄中见识最广的一个,吕布这眼神……这小子手底下不会沾过人命吧?

“不给,朝廷怎么了?朝廷不让人活?”吕布冷哼道,谁知道是不是这吕宏眼看他们家日子过好了一些心里不痛快,编排了这么个理由过来打秋风。

“不可无礼!”吕父眼见里正被吕布一口顶的说不出话来,连忙起身呵斥一声,随后看着吕宏道:“里正,我教子无方,阿布年幼,很多事不懂,您别与他计较。”

“计较?”吕宏看着吕布,冷笑道:“莫要以为会两手箭术便有多了不得,你信不信,我一句话,便能教你们家在这吕庄待不下去。”

“嗯?”吕布伸手摸向腰间的柴刀,目露凶光的看向吕宏,家人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底线,上辈子虽然混的不错,但没有家人一直是吕布心底的痛,如今这吕宏公然拿家人来威胁他,这是吕布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你想干什么!?”吕宏被吕布这眼神吓到了,这货不知道什么是怕吗?那眼神,分明是真要杀人呢!

“逆子还不住手!”吕父见状连忙喝道。

“我也告诉你!”吕布终究没把柴刀拉出来,只是看着里正在他耳边道:“我家以后不交税,空缺的你来补,但凡我家在这里待不下去,临走前会先把你全家屠光,不信你且试试!”

虽然这一世的吕布并不高大威猛,十二岁也才六尺出头,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狠劲儿,吕宏被他吓得脸色苍白,一时间竟是不敢言语。

“哼~”在吕父的千万道歉下,吕宏出了家门,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这逆子,这下可祸事了!”吕父指着吕布大骂道。

“祸事,若非父亲一直这般软弱,借那吕宏个胆子,他敢这般欺凌咱家?”吕布也不甘示弱,直接顶了回去,吕父那般唯唯诺诺的习惯虽说是为了息事宁人,但有时候你越是软弱,别人越不会收敛,反而会越发得寸进尺。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你这般是会给咱家招来祸患的!”吕父叹道,他习惯了软弱,哪怕面对的是儿子,一旦吕布强硬起来,他也本能得选择软下去。

“一个小小里正,算什么官?”吕布不屑道,虽然对于吕庄的人来说,里正便是他们能遇到最大的官了,但这乡里之间跟朝廷的郡县制其实不是一回事,这一里之长,往往都是当地厉害人家一直担任着,整个庄的田地大半都在里正手中,庄中人都是里正的佃农,权利的确大,但也就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至少在吕布看来,他要杀那里正也不难。

吕父被吕布这话给说的相当物语,叹了口气道:“罢了,此处是待不下去了,我等收拾行装,准备离开此处,另谋生路吧。”

吕布没办法理会为何会怕一个小小里正,直到当晚,他家中着火,母亲和妹妹被烧死在火海中,吕布扶着父亲狼狈逃出,但家却是被烧没了,吕布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不需要知道了。

黑暗中,有人匆匆往回跑,吕布直接抄起弓箭,一箭箭的射过去,蛮强的仇恨和怒火肆虐着吕布的神经,他将柴刀挂在腰间,追着那些纵火之人缓缓地往前走,那些人显然也没想到吕布这般强硬,刚刚遭了难,直接便来杀人了,眼看着一个个乡民被吕布射杀,对方一点怜悯都没有。

这些乡民多是平日里比较横的那种,但再横也就在乡民间占占便宜而已,今日放火烧死了人是他们没想到的,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