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这房间距离祠堂也就只有一墙之隔,此时被打扫的很干净。

我先让张家人找出一些他舅爷生前穿过的衣物,然后将这些衣服裤子什么的在房间里的床上摆成了人形,然后在床头点起了香炉,又找来黄纸,让他们蹲在床头烧起来。

接着又让张家人抱来一只活的大公鸡,放在了床上摆成人形的衣服上。

最后就是开始喊魂了。

我让张爷爷手里捧着一只大碗,碗的四周贴着黄纸。

然后张爷爷本人蹲在房门前面,一手捧着碗,一手则拿着一只饭勺,脚边放着一个水桶,里面盛着清水。

接着喊魂就开始了。

张爷爷右手的饭勺在门槛上重重的敲了一下,口中叫道:“张顺德!”

张顺德就是张川流他舅爷的名字。

接着张爷爷用饭勺从水桶里面舀起一勺清水,然后洒在门前的地上,接着又舀起一勺,倒进左手的碗里。

然后再次用饭勺在门槛上一敲,重复之前的动作。

而我则捧起香炉,站在床头,观察着情况。

随着张爷爷一声声的叫喊,我手上的香炉中点起的香头变得越来越亮,而张爷爷左手捧着的大碗里,也已经蓄上了一层清水。

在张爷爷背后的张川流看了一眼大碗,咦了一声:“碗里怎么有月亮,今晚天上没月亮啊。”

我的余光也看见了碗里的情景,只见在水里,有一轮细细弯弯的月亮光芒倒映着。

而我们现在是在屋里面,这个角度不可能倒映出月光,更别说,今夜是阴天,天上一片漆黑,根本没有月亮。

我看着明亮的香头,又看了看碗里的弯月,心知肚明,这就是说,喊魂有作用了。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安静的趴在衣服上的公鸡忽然叫了一声,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一只手指横在嘴唇前面,示意众人安静。

接着之后张爷爷每喊一声,公鸡就仿佛呼应他一样打鸣一声。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手上香炉里的香正在迅速变短,而张爷爷捧着的碗里面倒映的弯月,也开始缓缓变圆。

等到香烧尽,那月亮也变成圆月的时候,这公鸡就会从衣服上跳下来,也就代表这一次喊魂成功了。因为这只活公鸡,是为游魂引路的使者。

但是等到香炉里的香已经烧到只剩不到指甲盖长的一小段,张爷爷碗里的月亮也已经十分接近满月的时候,公鸡的叫声停止了。

接着不管张爷爷怎么喊,香和碗里的月亮都不再变化,公鸡也不再鸣叫。

张爷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作开始加快,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香炉里面短短的一截残香,无论怎么烧,就是不见缩短,趴在衣服上的公鸡也如同死了一样,一声不吭,

我皱起了眉头,感觉有些不对。

作为捧香人的我,能感受到被喊过来的游魂正在接近。

此刻,甚至已经接近到了老宅的大门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停在了那里,似乎是进不来一样。

我皱了皱眉头,低声把张川流叫过来,让他出去把大门给打开。

张川流愣了一下:“之前就打开了啊。”

“不用管,那你就再开一次。”

张川流哦了一声,然后出去没几分钟,就慌慌张张的回来了。

“舅爷!舅爷就站在门口!”

其他人也骚动了起来:“真的假的?”

“真的!”张川流指着门口的方向拼命的点头:“我刚刚一到前厅,就看见他站在大门口,但是没进来,就站在那里,我叫他他也不应,我害怕的不行,就跑回来了。”

我皱起了眉头,让张爷爷继续叫,然后开口问大伯二伯:“你们是不是在门口放了什么东西?舅爷他好像进不来。”

大伯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再说这本来就是舅爷家,他刚刚才跑出去的,怎么会进不来?”

我一想也是,我们来之前他都一直在祠堂里,没多久之前才跑出去,现在怎么会进不来呢?

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苦思冥想了一会,回头看了看背后的墙壁,墙壁的另一面就是祠堂。

想到祠堂,我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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