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凌歧立刻断开了和索伦的联系。

他仿佛能听到索伦的怒吼,那是被欺骗的愤怒。他又从虚假的愤怒中捕捉到一丝隐藏的狡意,索伦大概始终觉得,任何人只要对魔戒生出贪婪,终会沦为它的傀儡。

索伦显然还没能恢复自由,否则就算如此它也会给凌歧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甚至,他需要靠着别人主动去寻找,才能建立起交流的平台。

当凌歧撤回全部念头,它别说逆向追踪,就连周围若置地狱的、被焚烧成灰烬的城堡,也顷刻恢复原状。

凌歧还记得比尔博躲藏的位置,飞快的朝那个方向跑去!

他对至尊魔戒有着志在必得的决心!

索伦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将自己的大部分本源力量都封存在至尊魔戒内!

他大概以为那是万无一失的手段,在中土世界,还有谁能窃走魔君的力量?殊不知世界之浩瀚,远非一界一域可囊括。在其他的位面,有一种更贪婪的存在,它们对力量的掠夺,已经到了生冷不忌的地步!

夺灵者!那真的只是某种特殊职业?

当寒冰戒灵吞噬巫王之魂、进而连人类九戒之一都吃干抹净时,凌歧就意识到,也许他那种夺灵吞灵的能力,已非外力介入的产物!

希提斯对他灵魂的重组,夺灵者赋予的夺灵能力,似乎都是他获得这一技能的理由,异变则是唯一需要的催化条件。

可异变自有其不可控性,通过异变形成良性结果的概率实在太低,他身上却接二连三发生了良性的骤变,这本身就和自然规律相悖。

从未有生物同时具有过的恶魔和精灵血脉,却能在他身上完美的共存,甚至融合形成了一种近乎无瑕的新生物,这可能吗?

凌歧可以用精灵血脉源自灵魂、而恶魔血脉源自基因来解释,但他自己也知道那说不通,血脉性质的极端若无某种更强的力量去调控,绝不可能稳定共存!

他对过去和未来一样茫然,从模糊的记忆到过程中的清晰发生的事情都一样,异常实在太多。

这一步步走来,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路在何方,比摸石过河还要茫然,但从未迟疑。

理由和过程都不重要,结果才是衡量付出是否值得的唯一标准。

就是靠着这样近乎魔道的、偏执的觉悟,他才能无怨无悔的走到现在!

他不是不想知道答案,只是不急着去寻找,他有着更明确的即期目标,那能铺出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疯狂之路,到达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彼岸!

其实,当个人实力越强,能看懂的自然越多,何必强行去探索那些完全无法理解的领域?

面对未知,无需犹豫,走下去,答案就在前方!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以,但既然可以那么做,为什么不那么去做!”

“人生需要冒险!”

看着蜷缩在酒桶背后,并未处于隐身状态的比尔博,凌歧微微一笑。

手起、刀落!

盛开的血花和善良灵魂的愕然,连让凌歧稍微心动或者愧疚都做不到。

已经解除隐形的凌歧,甚至没有朝着比尔博死不瞑目的尸体多看一眼,直接就开始搜身,从他破旧的上衣兜里找到一枚橙金色的指环!

凌歧神色痴迷的盯着手中那枚除了纯粹再无其他特点的金色指环,忽然掌心燃起一道金红色宛若岩浆的火焰,指环内外立刻浮现起一段文字,凌歧原本不该认识它们,却自然而然的念了出来!

“ash、nazg、durbatulûk,ash、nazg、gimbatul,ash、nazg、thra*katulûk,agh、burzum-ishi、krimpatul!”

这是一种用黑暗语写成的谈格瓦文字,意为:

魔戒全属至尊御,至尊指引诸魔戒,至尊魔戒唤众戒,众戒归一黑暗中。

随着凌歧语调冷酷的吟诵,所有在要塞外奋战的精灵几乎同时打了个寒颤,天空中似有一道阴影掠过,遮住了阳光,就连凌歧所在的大概是食物储藏室的地方,周围火把也被无形的气流压住了势头,变得极为黯淡!

高塔上督战的瑟兰迪尔大惊,正把魔蛛杀的节节败退的西尔凡精灵战士伤亡徒增。他们一时的愕然只是个引子,魔蛛忽然间激发的潜能,以及坐镇高塔的瑟兰迪尔离开时的匆忙与狼狈,才是真正让精灵们战意大失的导*火索!

千里之外,正悄悄跃上巨鹰之背,想要伺机逃跑的甘道夫直接愣住。

瑞文戴尔,埃尔隆德和刚刚到达的凯兰崔尔同时停下了对凌歧的讨论。

凌歧斜睨着一名恰从拐角走出,像是来取什么东西的精灵侍者,双眸中忽然亮起两团赤色的火焰!

精灵侍者刹那色变,却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浑身就燃起了丈高的无名之火!

哐当,侍者托着的木盘落在地上,盘中空着的银碗骨碌碌滚到了凌歧身边比尔博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