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冉当即汇报了关于淳亲王的一些情况,不仅包括他到京后的一些举动,还包括了昨天酒后的言论等等,对于汇报张冉没有丝毫添油加醋,更没有做什么想当然的分析和判断,作为朱怡成的耳目,他只需要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完完整整地汇报上去,至于其他的朱怡成自然有自己的判断。

对于张冉的汇报,朱怡成听的仔细,在他汇报过程中没有插口询问,只是聆听思索。

等张冉汇报完了,朱怡成心中略有满意,他虽不知道张冉用的什么办法搞到的这些消息,不过张冉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就是吃的这碗饭,假如淳亲王人都到了大明地盘锦衣卫还摸不清对方的底的话,那么张冉这个指挥使也不用干了。

最后,这场汇报以朱怡成一声“知道了”结束,汇报完毕张冉起身告退,等他走后朱怡成仿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和平日一样投入正常工作之中。

直到下午时分,把手头的事务处理的差不多了,朱怡成这才空闲了些,看看外面的天色不错,朱怡成吩咐了左右一声,起身出了偏殿。

自到京师,朱怡成出宫的时间比在南京的时候少了许多。这固然是因京师的紫禁城比起南京的皇宫更大缘故,同时也是因为每日需处理的国家大事实在是太多了。

相比在南京,朱怡成个人空闲的时间要少了许多,所以也没太多时间出宫逛,通常只会再空闲时候抽出个小半时辰在宫中几处景色不错地方走走,用这种方式劳逸结合。

不急不缓地散着步,朱怡成思索着满清那边的情况。随着镇远城的拿下,雍正固然自尽而亡,但满清却没随着雍正的死而就此飞灰湮灭。

其实在雍正死之前,满清内部就已经分裂了,一东一西分为两部,以所谓的八王议政方式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这种平衡直到大明拿下河西走廊,直取镇远城后彻底打破。随着雍正的死去,东边的满清中枢已经转移到了西边的清廷,而现在当初的诚亲王即位为帝,弄了个所谓康德的年号出来,继续苟延喘息。

不久前,朝廷接到了从西域传来的消息,策妄阿拉布坦趁火打劫由藏地出兵西域,意图在满清虚弱的情况下捞些便宜。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正是大明最好的机会,趁着策妄阿拉布坦和满清狗咬狗的时机继续挥军向西,一举歼灭满清残余主力,彻底平定西域。

可实际上现在的大明在西域的军队已经没有太多能力继续西进了,虽然大明的国力强盛,新军也比之前的军队更为强大,尤其是火器的广泛运用使得大明军队的攻击力可以说是这个时代首屈一指的。

但是打仗不是简单的,尤其是在西域如此广阔的土地上,明军在占据镇远城后因为后勤和部队机动力所限,只能进行缓慢推进,而无法再和攻击河西走廊一般高歌猛进。

火器的运用取代了最初的冷兵器,改变了战争的姿态,这是时代的进步,可同样给军队后勤保障带来不小压力。

西域地广人稀先不说,交通更为难走。整个西域除了极少地方外别说什么官道了,就连普通的道路都是没有的。

从一地到另一地,大多只是依靠向导的指引,还有马匹、骆驼等牲畜运输,这些条件不仅制约的物资的运输,更为军队进军带来极大不便,再加上明军根本不可能把兵力分散使用,也无法直接抓住满清的主力所在一场直接决定命运的胜负战,在这种情况下西域战事无奈只能暂告一段落。

技术的进步因为地形和空间的限制所带来的制约暂时无法改变,相反没有拥有什么火器,依旧大部分依靠传统战法的满清和策妄阿拉布坦部反而好些,这也是明军方面的无奈。

对此,朱怡成只能同意岳钟琪的建议,让明军以镇远城为前进基础进行修整,同时适当地向西准不推进,巩固地方的统治。同时加紧对前线物资的运输和补给,以满足大军需求。

可随着战线的不断拉长,后期补给压力也越来越大。大明的铁路仅仅只开通道大同,由大同到河西走廊,再经河西走廊到前线,这一路足有几千里地,前线大军十多万人,这么庞大的军队每日需要的物资消耗是天文数字,再加上一路上的损耗和人力物力,大明在这方面的压力极大。

搞清楚了这点,朱怡成才明白为何在历史上满清拿下整个西域前后历经三帝近百年时间,期间大小仗打了无数,耗费亿万万两白银这才彻底拿下。

大明虽然比历史上的满清更强,财政也更雄厚,可是在没有飞机大炮导弹和装甲部队这样的钢铁洪流之下,依靠现在的军事力量想以一战就吞并整个西域根本就不可能。

现实摆在那边,朱怡成也是无可奈何。此外陆军部方面也提出了西域动用军力过多,时间过长所导致的军中一系列问题。

如果从最初朱怡成开始布局西域之战到现在算起,前后已有三年多了,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西域方面的部队是一增再增,同时许多部队的军士服役也到了一定限度。

大明军制在朱怡成改制后已经类似于后世近代的军制制度,取消了原本的军户制和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