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染顿下了脚步可还是没有回头的意思,他刚才的行为态度真的是气到她了,莫明奇妙的。

“嗯,知道了,解药在瓷瓶里我已经给你了,你服下,自会解了你身上的冥毒,我的责任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说完苏慕染迈步接着向前走去,身后的拓跋桦尘心像失了魂,惊慌失措。

“慕染何时还会再来?”

“你的毒解了,我自然没有再来的必要。”

“那我若是不吃这药呢?慕染可会来?”

拓跋桦尘右手紧握着瓷瓶,只要她说一句她会,他可为了她不吃,可惜了她低估了把一个满怀真诚的人惹怒的后果。

苏慕染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拓跋桦尘,脸上没有半分的波澜。

“你体内的毒在你醒来之前我就已经用过针法将它封了起来,就算你不吃,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有事,所以你威胁不了我。”

听到这话,拓跋桦尘脸上的慌张颜色更深了,他失措的浑身有些发抖,说话也结结巴巴。

“慕染,我...我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你是我在大启国中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也是第一个说对我全权负责之人,我不想失去你,我想和你做知己...我......”

拓跋桦尘说着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这身装扮,不由得眼神闪烁,蒙上了一层灰暗伤感。

“我...我知道我不过是一个质子,根本没有任何身份地位能和慕染成为知己,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的奢求罢了,可是我的内心却是十分的不愿失去慕染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

她想和我做知己?做知己就可以什么气都乱撒?!

苏慕染心里还是有一些的膈应的,其实她并不是一个锱铢必较之人,也不是什么事都过不去,可是因着这件事,她就联想到别人误会楚木白,她心中又有些义愤难平,但是她也知道刚才许是她真的误会了他。

她看着眼下拓跋桦尘诚恳内疚的模样,心中也泛起涟漪,就好像是她做了一件坏事,莫名的把一个平白无故的好孩子打了一样的坏事。

“我原谅你了。”

拓跋桦尘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喜色,“慕染说的可是真的?那你会不会常来凌水阁?”

苏慕染深呼了一口气,走到他的面前,搀着他的胳膊将他扶着往屋内走,因为苏慕染是知道男女分寸的,所以她的动作控制的恰到好位,两人相距不近不远。

“不好说,反正在桦尘世子没彻底好之前,我总归是需要常来观察世子的身体恢复情况的。”

桦尘世子冲着他微微一笑,他知道她这样做对他已经是莫大的关心了,她还是想和他做知己的。

顿了顿,苏慕染补充说道。

“不过若是桦尘世子故意做像今日这般的事情,衣衫单薄吹寒风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倘被我发现,那我今后一次也不会过来。”

拓跋桦尘心中一慌,忙说道,“不会不会了,今天的事情我再也不想经历一遍,不仅出了丑,还差点失了慕染。”

苏慕染微微一愣,见他眼中闪着光亮和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不便说出来。

听着拓跋桦尘的话,苏慕染只是一笑微微点头,随即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她想,可能是最近神经太紧张了吧,怎么会觉着他对我有想法呢......

来到屋内,苏慕染瞧着他身形脚步不便,觉得倒个水而已,也没必要谴来外面忙碌的丫头自己为他倒了一杯水送到了他的面前。

“来,桦尘世子赶快吧解药服下吧。”

拓跋桦尘打开瓷瓶,倒出了苏慕染之前放进去的药丸在手心中,接过水杯,含药入口,一饮而下,之后的两人又唠了会杂七杂八的东西,什么家乡风俗,什么婚丧嫁娶......

“慕染可知叱原国的婚姻求娶风俗?”

苏慕染睁着圆鼓鼓的眼睛,一脸的兴致,“难道除了三聘六礼、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还有其他的形式?”

拓跋桦尘看着她的反应,与她四目相对却突然的瞥向别处,脸上点染了一抹羞涩。

“嗯,在我们那里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婚礼流程,最重要的是在夜晚不论是新娘、新郎还是来客的亲人都会围着篝火一起载歌载舞,也只有这一天对新娘来说没有什么长幼尊卑,也没有什么父子纲常,新娘可在这一天向他的相公提一个要求,他相公要遵守一辈子的。”

“哦?不是说新娘只有那一个晚上有特权吗?那他的相公不想遵守了岂不是可以作废,又为什么说他要遵守一辈子?”苏慕染疑惑的问道。

“因为新娘提的要求是愿他的夫君一生自由自在,无所拘束。”

闻言,苏慕染皱了皱眉头,“那这样,若那男子薄情,岂不是枉了女子的一片痴情,这未免有点不尽如人心意了。”

“不会,叱原国的男子接受要求的前提是甘愿以他心爱之人为约束。”拓跋桦尘看着她,目光温柔,闪烁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