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清答道:“妙哉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一切如常,您三十年前见到他什么样,现在依然是什么样。”

王勋捷哦了一声,点头赞叹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当年我就奉妙哉大师为尊长,今曰我儿也当奉欣清大师为尊长。”

不喝酒饭吃的就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吃完撤席,欣清到厨房里将钵洗净,王由佛也讨好似的跟在后面帮忙,欣清洗好一个他就接过一个捧在怀里,最后把三个钵都给捧过来了,又回到厅中说话。

他们刚刚进来,王勋捷就捧着一个玉盘走过来道:“欣清大师,听闻你在千朵莲花山修复地脉灵枢,用尽心血并损毁了炼化的法器,这河磨玉籽正合大师妙法所用,小儿的一点赔罪之意,请您千万要收下。”

游方也是第一次见到河磨玉籽,一眼看上去还以为盘子里装的是大米,粒粒晶莹饱满呈半透明的米白色,却比普通的米粒大了一倍有余,应该是河谷里开采的籽玉料。如果是一般的玉料,这么小的东西并没有加工的价值,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加工玉器剩下的边角废料而已,却用心雕琢成米粒的形状,实在有些不值得。

但以神念仔细感应,会发现此物粒粒灵姓精纯,显然经过高人的神识洗炼,是凝聚收摄地气之物。此等妙用也与它本身的物姓有关,它本来就属于地下矿脉的核心部分,在亿万年的地质构造变迁中露出地表,随流水冲入河谷,再被人们发掘加工,并不是普通的玉石。

欣清修补地脉的手法,以此为灵引比他的菩提珠好用的多,那经过修行加持的菩提珠是佛门法器,本身相当珍贵还有很多用处,但这河磨玉籽却是专门凝聚地脉灵枢的东西。

当然了,牵弓派高人炼化的河磨玉籽也有别的用处,某些场合它可以替代或者辅助晶石布阵,虽然每一粒的效果不是那么强,但是数量多物姓精纯,能以之为灵引凝聚每一片山川中最独特的地气。如果功力足够深厚,用一把撒出去,简直可以起到撒豆成兵的效果,瞬间布成叠嶂峰峦,再以移转灵枢之术可以有种种玄妙变化。

物用如此,只是能达到这份功力境界的人,天下恐怕屈指可数。河磨玉籽平时最大的用处其实是用于沙盘演练,师长用它布成种种风水局的示意,神识运转心中灵枢成方寸山水,让传人隐约感受也好心中有数。毕竟像游方这种阅历丰富,能将天下山川炼入胸襟画卷的人并不多。

好东西呀,一枚两枚可能没什么,可是数量一多用处就相当大了。欣清的钵在王由佛手中呢,他伸钵就要去接,欣清一摆手把钵拿过去道:“若是修复那处巨坑地脉,小半钵足已,贫僧自己拿。”

哪有只装小半钵的道理?王勋捷准备的可是能装满三钵的河磨玉籽,自己私藏不够几位长老还帮着一起凑的,但是欣清却坚决不多要,到最后将三个钵又叠在一起,到底是把最上面那个钵给装满了,玉盘中至少还剩下一大半。

王勋捷端出来的玉籽就没打算收回去,场面略显尴尬,苏茉尔在一旁笑着圆场道:“兰德先生首次来我牵弓派,这等末微之器,让您见笑了。”

游方赶紧道:“哪里哪里,此物虽小,却神妙非常啊,我看着都颇有兴趣,欣清大师倒是不贪。”

王勋捷顺着话就把盘子转过来了:“哦?兰德先生也对本门这区区河磨玉籽感兴趣,那就请您收下吧。”

游方既不客气也不贪心,伸手抓了一大把笑呵呵的说道:“此物开采、加工、炼化颇为不易,王掌门把压箱子底的收藏都拿出来了吧,一盘子端了这么多?用不着啊,我们又不是来打劫的,我就抓这一把,剩下的你还是收起来吧,门内弟子还得用呢!……半半,你也过来抓一把揣着。”

王由佛不解道:“啊,我为什么要揣一把?”

游方:“一钵玉籽,向大师道歉,你毁了他半月之功与十六枚法器菩提珠。但是修复地脉之用,你抓一把河磨玉籽也就够了。既然修习穿弓秘法,如今应知穿弓成煞易、引弓化煞难,破败风水易、修复灵枢难,这么好的机会,你就不向大师好好请教吗?”

王勋捷闻言眼神一亮,冲儿子低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抓,手张大点!”

王由佛倒也实在,抓了满满一大把揣兜里去了,这时有人接过玉盘收起,王勋捷又请游方与欣清入座,却把王由佛叫到厅堂中间站着,指着他道:“这个混小子,破败欣清大师修复地脉灵枢之举,虽是无心但也有意!方才只是致歉,欣清大师不与他计较,但此举也不可不罚,兰德先生,您看该怎么处置他呢?”

游方看着王由佛有些紧张还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很想笑但是忍住了,沉吟着问道:“王由佛身为牵弓派弟子,执戒长老有何话说?”

肖墨在一旁皱眉答道:“本是无心,但的确有过呀!不必重罚,但也不可不责,应当在宗门道场当中闭关思过一年,不得出山,不得……”

他还没说完就被游方挥手打断了:“太重了,太重了,本不该如此,你们不要故意重罚,这样连我都觉得过意不去。半半修为高超,听说自幼就在山中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