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都城读书。”鲁斧头一字一顿。

“为什么要去都城?在东大院,我也可以教你。”

“你能够教我多久?”

“……”周森顿时无言以对。

“荷香说了,我必须要读书,她会陪我读书。”鲁斧头一脸严肃。

“是的,必须读书。但是,你相信荷香吗?”周森看着鲁斧头,他感觉鲁斧头的决定有点不可理喻,毕竟,他与荷香,才见面两次。

“我相信她。”

“嗯,那就行。对了,钱物自己保管好。”

“周森,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明白,荷香不会骗我的钱,而且,这点钱,也不值得她骗。”鲁斧头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是的。”周森看了看鲁斧头胸口的帝国币,一脸苦笑。斧头说的没错,荷香虽然不是什么高级妓女,却也不会在乎这么几万帝国币。

“周森,我要走了,你保重。”鲁斧头起身。

“什么!现在?!”周森目瞪口呆的看着鲁斧头,他想不到鲁斧头居然会如此仓促的决定。

“是的。”

“保重!对了,你牵匹短腿驴,带些干粮和御寒的衣服,你身子骨健壮,人家姑娘家的可受不了这严寒。我会和贾聋子说一声,算我的账上,这短腿驴,就算我周森为你壮行。”

“谢谢你,周森。”鲁斧头一脸感激的看着周森,他知道一匹短腿驴的价值,至少也要五千帝国币,这个数目,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周森,都是一个大数目。

“我们是兄弟。”

“是的,永远的兄弟。”

……

周森和贾聋子沟通了一会之后,牵了一匹短腿驴,又把自己御寒的棉衣被褥送了鲁斧头一套放在赵上,把鲁斧头送到门口,又和七先生交涉了一番,看在周森的份上,七先生虽然不愿意,还是放行。

“斧头,你等等。”眼看着鲁斧头牵赵离开,周森突然喊道。

“嗯。”

周森飞奔到厨房,找到那把沉重的铁斧。

“拿着这个,如果有谁欺负你和荷香,就用这斧头。”

“嗯,谁敢欺负和和荷香,我就把他当苍蝇劈了!”鲁斧头瓮声瓮气,脸上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杀气。

“对,当苍蝇劈了。”

周森大笑,鲁斧头大笑,豪爽的笑声在空荡荡的东街尾回荡,冲淡了分离的萧瑟和惆怅。笑声感染了老眼昏花的七先生,他也依在门边咧嘴傻笑。

周森把鲁斧头一直送到东街尾的荒野,在那里,他看到了荷香和为她送行的妙兰。

鲁斧头把荷香扶上了短腿驴,又把周森送的棉衣把荷香的身体包住,然后,提着那把沉重的铁斧,朝周森挥了挥手,大步上路,很快,风雪之中,只留下一条蜿蜒的脚印……

……

“斧头为什么会让荷香如此着迷?”眼看着短腿驴载着荷香蹒跚着离开,妙兰轻轻道。

“因为,斧头值得她托付终身。”周森斩钉截铁道。

“肯定?”

“肯定!”

“如果我愿意和你一起走,你会和我走吗?”妙兰突然问道。

“……”

“你别当真,我只是开玩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会愿意,你不是鲁斧头,你是周森,生来就不会平凡的周森。何况,哪怕是你答应,我也没有勇气,没有勇气……”

妙兰没有看周森的眼睛,低垂着头呢喃着走了,长长的披风裹住曼妙的身体,在风雪中独自走回了万福客栈。

风尘女子也有梦想。

初一的夜晚,安静,沧桑,忧郁……

周森坐在厨房烤火,没有了鲁斧头的东大院,周森感觉自己被孤独重重包围,偌大的东大院越发显得空旷。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鲁斧头在他心中有多么重要的位置。

莫名的,周森想到了沈慧敏。

想必这个时候,沈慧敏应该和家人在一起烤火吧,周森下意识的朝窗外的夜空看了一眼,赫然,周森站了起来,他看到两道流光从天际落下,从方向判断,应该是进了西院。

是沈慧敏。

周森太熟悉沈慧敏那柄冰魄神剑在飞行时散发出来的冷厉流光了。

今天大年初一晚上,沈慧敏为什么不呆在家里睡觉?

难道沈万出事了?

几乎是立刻,周森想到了沈万。前几天暴民来袭的时候,本应该出现的沈万没有出现,而大年三十照例发放红包也没有出现,这一切,似乎预示着,沈家出了大事。

会是出了什么事?

周森有点焦躁,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因为,他不是超能力者,如果沈万自己也解决不了的问题,那肯定,他也不可能解决得了。

这一夜,周森辗转反侧睡不着,一直到天亮时分,他才迷迷糊糊睡了。

喊醒周森的是贾聋子。

因为鲁斧头辞职,东大院没人做饭,朱筒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