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诡异的地下巢穴,白大褂晃荡的实验室,连空气中弥漫的呼吸都是阴冷的,冯克雷和妮可罗宾紧张的看向说话的亚尔林。

尽管这个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两人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有的只是坠入冰窟般的寒冷。

“能够在此时见到你们,说实话,我倍感意外。”亚尔林大有深意的扫了一眼两人苍白的脸色,幽幽的瞥了一眼身后靠过来的达兹波尼斯。

“冯克雷,模仿果实的能力者,巴洛克工作室的高级骨干,还有.sunday,巴洛克工作室的神秘副社长。”达兹波尼斯对亚尔林介绍道:“喜欢藏在角落阴影里的女人,沙鳄鱼对她的态度很奇怪,很抱歉,我对这位副社长的信息知之不详。”

“通常而言身份越是在最后揭晓,越代表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诡异的重瞳注视着妮可罗宾,森冷深邃的眼神仿佛要将其整个人都看穿,亚尔林打了个响指,地面裂开一道口子,一座被黑丝缠绕的石碑缓缓地浮现出来。

“历史正文的石碑!”

妮可罗宾瞳孔微微一缩,她敏锐的思维当即想到了些什么,“石碑旁边诡从内往外开裂的缝隙,是故意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发现的人挖掘开,然后掉落下来。”

“一座埋藏的宫殿矗立着的怪异石碑,还有石碑脚下诡异裂开的缝隙,一定会引起到来者的注意,不是么?”亚尔林仿佛看穿妮可罗宾的所思,他指尖摩挲着石碑的表面,森森笑道:“这座沙漠的地底于我而言没有能够被埋葬的秘密。”

“难怪,墓宫深处没有触碰到任何的机关,是因为……机关和险境都已经被先来的人给解除掉了。”妮可罗宾疑惑的问道:“可是,为什么?”

亚尔林指尖狠狠的刺向石碑,能够轻易挠碎骨头的指尖却没能洞穿石碑,甚至连一点白痕都没有出现,他指尖下滑顺着那些被刻在石碑上的字符:“一座埋葬在奈菲鲁塔莉王宫下的墓室,看时间估摸着恐怕得有几百年了,而且还是一座用任何办法都敲不碎的石碑,上面刻画着各种看不懂的鬼画符,这很容易能够勾起人的好奇心!”

“所以,你将石碑依旧置留在原地,并且,故意在地上留下了一条裂缝,就是为了引我们过来!”妮可罗宾盯着眼前满脸笑意的男人,心头却愈发的寒冷。

“没错,我一直认为,解读一个秘密最好的方法,不是将它藏起来,而是就将它放在原本的地方,等待知晓隐秘的人自己的到来。”亚尔林食指轻轻的敲击在石碑上面,发出沉闷的回声,他眯眼扫过两位客人,“我没有料想到的是,到来的客人竟然会是巴洛克工作室的高级特务,这么看来,这东西是沙鳄鱼克洛克达尔想要的东西。”

“如此一来的话,我就更加的好奇了!”亚尔林咧嘴露出整齐的牙齿,“克洛克达尔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对么?”

妮可罗宾默然不语,脑子则转动的飞快,“亚尔林刚才话里的含义是在表达,整座阿拉巴斯坦的地底都被挖空了。”

令人惊怖的念头浮在心底,妮可罗宾心头惶然,她是第一次接触亚尔林,但是对方给她的初次印象,却比沙鳄鱼还要危险和诡异。

“我们只是不小心发现这座墓宫的,这是个意外!”冯克雷自作聪明的开口回答道。

亚尔林的目光从妮可罗宾身上移开,他看向穿着芭蕾服浓妆艳抹的冯克雷,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中流露出一抹嫌恶,声音冷酷道:“我一直认为,人类能够存在价值在于聪明的大脑,而不是一具简单的躯壳。”

“知识,记忆,逻辑,思维是构成一个人价值最重要的成分,如果刨除这些,那么其实就是一具行走的工具!”亚尔林轻轻的拽掉洁白的手套,一根指头指向冯克雷:“很遗憾,你觉得你属于哪一类?”

虽然不是非常理解亚尔林话里的深意,但是,那种慢慢的恶意却扑面而来,冯克雷脸色骤变,脚底板传来凉意,芭蕾舞鞋猝然踮起来,身体倒退着拉开和亚尔林的距离。

亚尔林食指消融成一圈圈的黑线,发出“嘶嘶”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的朝着冯克雷涌去,就像是铺天盖地的蛇群覆盖他的视野。

“人妖拳法爆裂天鹅!”

冯克雷发出尖锐的厉叫,脚尖连续踩踏在地面上,整个身体像是翩翩起舞的天鹅,足背绷直化作漫天的虚影,像是无数天鹅颀长的利嘴刺向捕猎的蛇群。

空气中传来闷沉的响声,黑色的丝线随风飘动,扩散收缩,接着一圈圈的缠绕在他的双腿,像是收勒的蛛克雷笼罩住,密集的黑线蠕动着刺入他的胸膛,露出一点殷红的色泽。

“看来结果并不如人意,你属于后者,既然如此,我会赐予你一副更加强横的身躯,来发挥你的价值和余热!”

亚尔林嘴里说着,视线却一直死死的盯着妮可罗宾,阴冷恐怖的气息让后者几次抬手最后都颓然无力的又放下,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转化!”

冯克雷尖叫声戛然而止,无数的黑丝倒涌而回亚尔林的指尖重新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