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怀玉一脸尴尬,下意识的看向了寇天赐。

他可招集不来那么多人。

他的名头不好使,杨家的名头也不好使。

那些人是寇天赐招集的。

他寇府独子,官家干儿子的身份一亮,燕云十六州规划的两府之地内,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他所用。

杨文广看到了杨怀玉看向了寇天赐,就知道招集人硬抢,必然是寇天赐的主意。

不过他并没有训斥寇天赐,而是瞪着杨怀玉喊了一声,“胡闹!”

寇天赐见此,沉声道:“杨伯伯,此事是小侄的主意……”

杨文广摇头道:“你不必解释,你是一片好心,杨伯伯知道。”

寇天赐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杨文广继续道:“遇到了事情,先说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不等寇天赐和杨怀玉搭话,杨文广就跳下了马背,向另外一群人走了过去。

“在下杨文广,敢问诸位是……”

杨文广拱手一礼,先道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询问对方的身份。

对方为首的也是一个汉子,听到了杨文广自报家门以后,神情一正,抱拳道:“草民王安……”

王安介绍了自己,又向杨文广介绍起了其他人。

“这些是草民族中的弟兄,这些是杨公村的百姓。”

杨文广再次拱手道:“诸位有礼,犬子和我那侄儿冲撞了诸位,杨某在此处给诸位陪一个不是。”

王安见此,急忙道:“杨将军言重了。草民等人也是不知道杨公子和那位公子的身份,见他们要动杨公庙,所以才拦下的他们。

如今误会说清楚了,也就没事了。

不瞒将军,草民等人在此处,就是为了等将军过来,好跟将军一起起棺,好迎回祖父的骸骨。”

“祖父的骸骨?”

杨文广一愣,失声道:“可是王将军的后人?”

王安郑重的道:“家祖正是杨老将军的副将王贵。”

杨文广沉声道:“当初你们一家不告而别,我祖父可是惦念了许久。”

王安坦言道:“杨老将军故去以后,我祖父觉得是我祖父没能护住老将军,没脸在杨家门下蹭一口饭吃,就带着我们离开了。”

杨文广闻言,急忙道:“我祖父故去,可跟王将军无关。”

王安洒脱的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杨文广听到此话,便没有再多提此事。

二人商量了一下,找人选了一个日子起棺。

杨公村的村民们帮他们准备了祭拜用的东西。

杨文广和王安,以及寇天赐、杨怀玉等人,拿着东西上了山。

山上有一座庙,那庙便是杨业骸骨安葬之所。

庙不大,却远近驰名,香火旺盛。

庙是辽人立的。

祭拜的人当中有辽人也有汉人。

庙立了数十年,已经隐隐成为了一种信仰,一种心灵寄托之所。

庙里有两尊神像,一主一次。

两尊神像,都是威风凛凛的将军装扮。

杨文广和王安,三跪九叩以后进了庙。

二人进了庙以后,皆以泪洗面。

二人就那么在庙里住下,日夜陪着祖父说话。

一直到了挑选了日子,二人才正殿里出来,到了后面骸骨埋葬之所。

二人摆好了香案,众人进香以后,才开始挖坟。

大坟撅开。

露出了墓室。

打开了墓室以后,将里面的两具石棺抬了出来。

辽人下葬,一般很少用棺材,即便是用,大多也是石棺。

石棺有大小,也有主次。

那个是杨老将军的,那个是王将军的,一目了然。

杨文广和王安各自扑到石棺前哭了许久,才让人打开了石棺,将里面的骸骨转移到了他们准备好的木棺里。

“回家了!”

“回家了!”

“……”

一句‘回家了’,喊哭了所有人。

有人心里充满了心酸,有人心里充满了不舍。

心酸的是杨文广等人。

他们为盼其祖归家,盼望了数十年,差点就没盼头了。

不舍的是当地的百姓。

他们叩拜了几十年的‘神’,如今要被抬走了,他们自然不舍。

棺椁被抬下了山,杨文广和王安分道扬镳。

杨文广要带着杨老将军的骸骨回汴京城,而王安要带着其祖的骸骨回祖地太原。

往后大半个月。

杨文广、寇天赐、杨怀玉一行人,就护送着杨老将军的棺椁,一路往汴京城走去。

所过之处,皆有人祭拜。

反而到了汴京城,却无人祭拜。

不是大家不愿意祭拜,相反,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