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功勋卓著,可朝堂可不是凭借着功勋撒野的地方。

他凭借自己的身份,压一压武臣,倒是还行。

可咱们文臣,可不买他的账。”

张知白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道:“他要是一个生龙活虎的武臣,我们倒是不怕。关键是他现在已经行将就木。

他对我大宋有大功,如今朝野上下都在传扬他能征善战的名声。

官家更是打算破例在他活着的时候,赐他一个异姓王爵。

如此人物,突然倒在你怀里,又或者倒在了你的面前。

你得拿出多少族人脑袋,才能平息大宋上下所有人的怒火?”

吕夷简听到此话,瞳孔微微一缩,心里居然升起了一丝丝惧意。

以曹玮如今的功绩,真要倒在了谁面前,或者倒在了谁怀里,那乐子可就大了。

到时候赵祯必须杀一个人头滚滚,给朝野上下所有人一个交代。

若是杀人不能平息此事的话,赵祯甚至还要下罪己诏。

吕夷简试想了一下,曹玮要是倒在了他怀里,那他这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身份,也不够看。

光是曹家的外甥和曹家出去的闺女,就不是他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身份能压得住的。

更别提曹玮经营了多年,经营出的旧部。

曹玮若是真的被文臣折辱致死,曹玮的那些旧部就敢反。

你既然不把咱们武人当人,那咱们武人就只能将你变成一个死人。

史书上,韩琦当着狄青的面斩焦用的时候,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当众喊出了那句‘东华门唱名方为大丈夫’的话,影响了大宋百年。

但他也就敢杀个焦用,欺负狄青忠勇,不会跟他闹掰而已。

你让他杀狄青试试。

他敢杀狄青,狄青的部下就敢反。

无论是哪一个时代,军中将士对军中有本事的主将,都十分崇拜。

他们一旦认可了主将,敢为主将做任何事。

所以,曹玮要是倒在了谁怀里,谁全家都得倒霉。

所以,曹玮不能惹。

曹玮不能惹,另一个就更不能惹了。

另一个已经快八十了,身子骨虽然还行,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被人气的突然暴毙。

他要是被气的突然暴毙了,整个大宋都的炸。

到时候一家人的脑袋都平息不了此事,少说也得十家八家人的脑袋平息此事。

若是他那个孙子趁机起事,打着为祖父报仇的名号杀进汴京城。

那死的人更多。

搞不好大宋江山都得跟着陪葬。

所以另一个更不能惹。

一句重话都不能说。

说了就得挨喷。

“真要是曹玮和寇准为难我们,我们也只能干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吕夷简有些无语的叹了一口气。

别人做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那是威风八面,想压谁压谁,想骂谁骂谁。

他做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脑袋上居然坐着一群祖宗,一个个都惹不起。

他心里憋屈。

吕夷简叹了一口气后,询问张知白,“他们两个应该不会糊来吧?”

张知白撇撇嘴道:“他们就算糊来,谁又拿他们能怎样?他们就算闯到我们府上,占了我们的大宅,堵了我们的门,我们也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就算请官家出面,官家也只是好言相劝。

他们要是不肯走,谁说也不好使。”

吕夷简皱眉道:“官家可是帝王之尊,岂能任由他们拿捏。”

张知白无语的道:“官家巴不得看我们消化呢。又岂会为了我们,去得罪他们两个。”

吕夷简有些语塞。

沉默了许久,吕夷简盯着张知白问道:“你怎么就能肯定,那两个老家伙一定会为难我们呢?

为什么不是官家用法子对付我们呢?”

张知白翻了个白眼道:“给曹玮封王,可是官家自己提出来的。朝臣们中间有五成人奏请给曹玮封王,符合官家的心思。

官家不满的只是朝臣们不怀好意,奏请给寇季封王的事情。

在官家没有给曹玮封王之前,他不可能用法子平息了封王的热议。

眼下朝堂上的争论,多半都是官家怂恿的。

官家要是真的下令不让朝臣们再议论此事,谁敢违背?

所以官家就算要用法子对付人,也只会对付我们其中一部分人而已,不会对付我们全部。

刚刚下朝的时候,官家看着我们的眼神不对,他看着我们所有人,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眼神。

这就说明我们所有人都有麻烦。

这种时候,能给我们找麻烦的,只有寇公和曹玮。”

吕夷简听完了张知白的分析,咬了咬牙,“那我们出宫以后躲一躲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