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儿一路跟着白祁,又不敢让他发现。

是以,那身影就显得鬼鬼祟祟。

眼看着快要到塘边。

眼看着,她就能计划成功。

阮冬儿激动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

她看着那道白衣翩翩的身影,心中大喜。

世子殿下,我来了——

嘭!

一棍子闷头打了下来。

阮冬儿甚至没有弄清楚是谁,就被偷袭她的人打晕了。

晕倒前,她流下了恼恨不甘的泪水……

那眼泪飘飞在风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咚!

阮冬儿栽倒在地。

动静惊动了前面的白祁。

他转身,就看到自己的暗卫拖着个女人。

暗卫立马恭声解释。

“世子,属下看她想对您行不轨,便自作主张把人敲晕了。”

白祁认出阮冬儿,脸色不霁。

他如同清风明月,总是淡淡然,不起任何波澜。

“将人送回信侯府。”

“是!”

白祁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字条,又看了眼那昏迷中的阮冬儿。

顿时,神色一凛,将那字条给扬了。

还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他返回宴客厅的途中,正好碰上了陈令山。

陈令山全身都湿透了,一看就是落了水。

他被府中婢女领着,要去换身干净衣裳。

以如此狼狈的一面出现在未来大舅子面前,陈令山有些赧然。

白祁看到的,是那婢女略显慌乱心虚的反应。

是以,在陈令山要跟那婢女离开时,白祁叫住了他。

“陈大人,去我的院中换吧。”

婢女身形一怔,“世子,就,就到了……”

白祁越发肯定这婢女有问题。

估计又是白霜霜安排的。

他心照不宣,让自己的护卫领走陈令山。

之后,那婢女迫于压力,卖了郡主。

“……世子饶命,奴婢也是听郡主的安排,奴婢不想陷害陈大人的。

“郡主要奴婢带陈大人去更衣,要奴婢拿走他的衣裳,再诬陷他轻薄奴婢,这样……这样一来,郡主就能……”

接下来的话,即便婢女不说,白祁也能猜个大概。

无非就是构陷陈令山,以此逃避婚事。

他那个妹妹,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且不说这法子有没有效。

陈令山在官场多年,岂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

到时候,婚事没了事小。

陈令山倒是参一本,坏的是她和国公府的清誉。

白祁皱了皱眉头,沉着脸道。

“今日之事,切不可向外透露办句。”

那婢女本就胆儿小,吓得直哆嗦。

“奴婢听话,奴婢绝对不往外说!”

本以为阻止了白霜霜那不入流的策划,就能够相安无事。

谁成想,白祁一个不经意地抬眸,居然看到,回廊另一头,有道小小的影儿。

“谁在那儿!”护卫也发现了,立即过去抓人。

旋即,那人自个儿冒了出来。

陈巧儿红着眼睛,一看就是被气炸了。

她大步走向那婢女,不等那婢女反应过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

“贱人!算计我爹是吧?我打死你!!”

白祁这才看到,她另一只手上有块砖头。

他瞳孔蓦地放大。

婢女尖叫着,大喊着。

眼看着那砖头就要砸下来,白祁立即扣住陈巧儿的手腕。

“你想杀人?”白祁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以及不容违抗的震慑。

陈巧儿气炸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他身上吐口水。

“呸!人渣!狼狈为奸的狗东西!你包庇那个小娼妇,我也要打死你!”

少女那张不算好看的脸,在阳光下通红通红的。

她处在愤怒中,情绪激动,不受控制。

白祁不由分说地抢下她手里的武器——那块砖头。

婢女想要逃,但头发还被陈巧儿用另一只手揪着。

她一动,头皮就痛得厉害。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僵持在那儿。

“放手。”白祁冷声命令。

陈巧儿又朝他啐了一口。

“呸!狗杂种!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敢害我爹,我打死一个算一个!!!”

白祁眯了眯眼,厉声命令护卫。

“把她拉开!”

眼看着那些护卫靠近,陈巧儿立马松开婢女的头发。

但紧接着,她张大嘴巴,在白祁胳膊上咬了一口。

那一口下去,白祁眉头倏地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