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祭天大典在即,褚贤妃的生辰宴只有皇家子弟参加,算是一个比较大型的家宴。

如果不是褚贤妃得皇帝看重,在祭天大典前夕,就算是贤妃,这生辰宴,也根本不可能举办。

虽是家宴一般的存在,却也热闹,生辰宴定在晚上,用过午膳之后,已经有在外建府的王爷皇子,和嫁出的公主驸马们陆续回宫。

毕竟,不看褚贤妃的面子,也得看五公主的面子。

这是一个堪比皇子的公主,除了太子和皇后所出的五皇子,其他皇子的地位,还不如她。

生辰宴在褚贤妃所住的景和宫办,景和宫虽不如皇后所住的凤仪宫大,主殿也没有凤仪殿气派恢宏,但在整个后宫宫殿之中,也是能排得上号的。

这位传说中只爱礼佛,不喜争宠的褚贤妃,三十多岁年纪,容貌秀雅,显然年轻时候也极是貌美,哪怕现在,青春不再,岁月仍然没有给她脸上添加什么痕迹。

这样一个姿容出众的女子,并没有皇子,身在皇宫这样的地方,不但保得了自己平安,还让女儿有如今这样的地位,虽与五公主的命数有关,也不得不说她福泽深厚。

夏紫柔是第二次见到禇贤妃,第一次,是去年她的生辰。

此刻,夏紫柔跟在太子后面,一身盛装,款款而行,远远的,她就看见了在褚贤妃身边笑意盈睫,一副温柔乖顺模样的皇甫月。

回到天乾后,她还没有见过皇甫月。

此刻见到,她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那个女子,高高在上,高不可攀,而她,曾在污淖,永远也不可能再并肩于那样的光华。

她也看到了上官千羽,上官千羽仍是玄衣暗纹锦,站在那里如竹般清冽,如松般挺拔,玉树临风,贵不可言。

她移开目光,垂下眼睛,遮掩了眼底的一片幽暗。

太子的座处很显眼,毕竟是一国储君,那个地方离主位的褚贤妃与五公主很近。

皇甫月抬起眼来,目光淡淡扫过夏紫柔,夏紫柔迎上她的目光,一个看似平淡却隐有锋棱,一个面无表情却眼神晦暗。

一触即移,很是心照不宣。

太子一撩袍坐下了,夏紫柔正要落座,忽然发现一个尖刻的声音道:“就算有了个公主身份,这儿也不是谁都能坐的!”

说这话的是十公主,和六公主一样,是个被娇惯的主。

夏紫柔与这十公主并无交集,当然也无仇怨,但是一个娇惯的人要对另一个人看不顺眼,原本也不需要理由。

夏紫柔理也没有理,淡着脸坐下了。

十公主的挑衅竟然被无视,顿时感觉大失面子,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道:“不要脸!”

太子脸色一沉,冷冷地,带着几分威胁地道:“十皇妹,看来容嫔对你太过纵容了,让你谁都敢咬?”

十公主的母亲容嫔哥哥近来官升得快,成为皇帝倚重的人,容嫔也重新受宠,原本一向不惹事的,此刻却道:“殿下,碧公主年纪小,口无遮挡,您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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