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羽顺势道:“老人家,我看你慈眉善目,我这两眼一抹黑的,你就给我指条明路,或者,把城里的情况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老者道:“小哥,这个世道都乱了,你了解那些也没有用,赵大人都被那帮人……”说到这里,他脸现一丝惊惧,立刻住了嘴。

上官千羽却是心中一动,丰州的太守赵河成,莫不就是他嘴里的赵大人?

这个老者虽然刚开始看见他很惧怕,但是说话条理清楚,而且谈吐也不像普通的老百姓,上官千羽立刻道:“赵大人?老人家是说赵太守吗?”

老者不说话,在前面脚步飞快。

但是上官千羽却能感觉到一股悲愤难抑的情绪从老者身体里散发出来。他也不追问,默然无声地跟在老者身后。

老者住的地方并不远,是在巷子后面一个破败的小院子。

见上官千羽竟然一直跟着他进了院,老者道:“小哥,不是我不收留你,我这院子一天都被那帮人来几回,要是那帮人看见你,我也保不住你呀!”

上官千羽道:“老人家,我现在对城中一切情况都不了解,走在路上一样有可能会被他们抓去,不如老人家告诉我一些城里的情况,让我可以避着他们一些!”

那老者见上官千羽一脸诚恳,眉宇之间带着正气,不像坏人,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上官千羽。

原来这个老者,是原丰州太守赵河成的家中老仆。

丰州城三个月前还不曾受灾,但是百姓的日子已经过得十分困苦了。因为一道由丰州太守衙门下发的加赋令,使得很多原本还有一口粮食可吃的老百姓家中一点余粮也没有。

而后,又是一道征丁令,将身强力壮的百姓征去劳役。

这两道令发下来的原因,是因为丰州要建一座宫殿作为太子行宫。

这太子行宫的规模极大,征的赋,是用来建行宫的费用,征的劳役,是要建行宫的劳力。

既是太子秘令下来办的事,赵河成自然要奉令而行,那些被征的劳役,每隔半个月,也能回家一次。

但就在此时,天干大旱,正是和苗抽穗的时候,河干井枯,连喝水都成了问题,何况抗旱。田里和苗都枯死了,而后又是大雨连绵引起大涝,这些有官报报往京城,上官千羽略知一些。

修太子行宫的事,原本也只是在隐秘进行,但大旱大涝之后,灾民多了,丰州刺史黄正涛便提议征这些灾民去劳役,将行宫早日赶建完成。

这件事与太守赵河成发生分歧。

赵河成说天灾已起,若不能安抚民心,反倒加重劳役,会引起民变,理当开仓赈灾,先把难关度过之后再说,行宫以后再建也不迟,并执意要开仓放粮。

这丰州城太守与刺史,分管民生与兵权,意见相左,此事就此僵执下来。

黄正涛干脆直接派兵抓丁,并加快了行宫的建造进度,想尽快将行宫建成后好在太子面前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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