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内春意盎然,好戏即将上场,春宵一刻值千金,燕洪阳连一刻也不想浪费,寒烟乖顺地伏在他的怀中,任他为所欲为。

红烛被燕洪阳袖风扑灭,掩盖了一室春光。

坐在侧面不远也不近地方的燕青蕊,耳中突地钻入一个细如游丝般的声音:“现在你放心了吧?寒烟比你想像中更能隐忍。”

燕青蕊点了点头,她原本担心寒烟按捺不住,直接就把燕洪阳给杀了。能不能得手且不说,要真是这样,她是必然保不了性命的。

但此刻,已经红绡帐暖,周公之礼正在进行之中,让她心中不知道是怅还是叹。

突地,耳边热热的,一个声音贴近耳边,带着几分戏谑地笑道:“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燕青蕊脸上微微一热,还看下去?看什么?看人家夫妻成礼?她白他一眼,骂道:“流-氓!”身子一侧,脚下轻点,向屋檐下滑行而下。

上官千羽跟随而下,他表示很无辜,他只是问了一下而已。

不过,看在燕青蕊也不是真的骂他,而是自己害羞了的份上,他就不计较了。

两人一前一后,又回到海兰阁。

燕青蕊没有进屋,她在院中新做好的秋千架上坐下来。

上官千羽站在她的旁边。

月色如银,给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光晕一般,徐徐的夜风轻轻吹起衣袂,很静谧。

燕青蕊转头道:“你还不走?”

上官千羽笑道:“反正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既不累,也不饿,所以不急在一时。我看你心情不大好,陪陪你。”

“谁说我心情不好了?”燕青蕊不愿意承认。

但是,才刚刚嘴硬完,却又幽幽叹了口气,道:“你说,我是不是太不择手段,寒烟本来有更好的人生。”

上官千羽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燕青蕊道:“虽是如此,但是,她要用一辈子的幸福来报仇,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上官千羽摇了摇头,道:“于她来说,明知有机会报仇而放弃,以后日日夜夜承受心底的拷问和折磨,才是真的残忍。”

“你真的这么想吗?”以身体当武器,委身侍仇人,报仇的代价太大。

上官千羽道:“我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寒烟怎么想!”

燕青蕊仔细一想,也觉得是这样。

她回过神来,却又不禁有些奇怪,她的这种情绪好没由来,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做事向来果决,毫不拖泥带水,做出的决定和计划,也绝无因为犹豫和妇人之仁而瞻前顾后,为什么这段时间,她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起来?

好像都不是她了。

想到这里,燕青蕊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谁也没有逼迫寒烟,她自己做下决定,自然也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

当初,燕青蕊恼怒于上官千羽对她的刁难,将清河王府的令牌盗出,故意交与寒烟,让寒烟拿给上官千羽,既是对上官千羽的奚落,也算是一种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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