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狰狞,非常威武。

右侧一位,腰际挂着一串铜圈,一把带鞘的苗刀。背上背着长弩匣子。腰间围了一张兽皮,额上也束一个金箍。

面如金纸,长面尖头。两眼又圆又大,绿黝黝发出凶光。

也是凶恶的很。

小将风风火火飞遁而来。

两狰狞妖魔见着无礼,正要做凶恶状怒斥,却看清来人,脸色陡然一变,翁声道,“原来是小将军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勘劾神君与殿吏神君亲侄,毒龙潭丧魂伏魔大将——

敖俊!

这位与自家神君可谓亲近,自身修行天资便是不俗,早已是元神之境。又不知从何处修得一门‘落魄神光’之术,令毒龙潭内外妖魔闻风丧胆。

于东沉洲中也有不小威名。

自是无人胆敢怠慢。

哪怕这两位妖魔此前也是纵横一方的顶尖人物。

敖俊神色急切,见着姑父、姑母手下两大镇门妖魔,急声问道,“计丑、丁山,姑父姑母可在府中?”

那鼻孔朝天,名唤‘计丑’的妖魔应声道,“殿吏神君在府中。”

敖俊听着,面上一喜。

冲着计丑、丁山点头示意,急匆匆便入了府中。

“姑母!”

“姑母!”

一入神君府,直奔内院去,敖俊口中大声呼喊。

内院当中。

“俊儿何事惊慌?”

一道丽影迎了出来,素白长衣、仙姿绰约,正是敖乐。时隔经年,敖乐一如往昔,依旧是那般恬静温和。早年间,因执掌银川水军而炼就的金戈杀伐之气,这些年来早就消弭无踪。

与陆青峰相处日久,又回到早前在沅湖水宫时的性子。

只是毕竟执掌《火书金经》,又是勘劾神君之妻,养成一番气度,勘劾神司内外,倒是无人敢轻视。

敖乐走出。

见着敖俊风火而至,柳眉微蹙。

敖俊轰然落下,顾不得礼数,冲敖乐焦急道,“姑母,祖父强行破境,走火入魔,如今危在旦夕,侄儿特来求取‘一元金丹’,迟则危矣!”

敖乐一听。

美目圆瞪,一言不发当即脚踩风雷,化作一道电光直冲天外。

“姑母!”

敖俊见状,急忙跟上。

……

古殇部洲。

西海之畔。

一道遁光落下,却是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道者。道者环顾望去,找准方向,奔着西海龙宫而去。

沿途。

有巡海夜叉拦路、镇海大将盘查。

道者却闲庭信步,随意行走,不论是巡海夜叉还是镇海大将,都没能发觉,似是全然没有看到这位道者。

一路畅通无阻,推水避浪,西海龙宫在望。

只见海洋深处,一面延绵无尽处的宫殿林立,水晶宫横亘当中,气派浑然、富丽堂皇,非凡间所能形容,宛如天上宫阙,云中仙阁。

道者入得当中,七八转绕,行至一偏殿。

殿门上书——

琼华宫。

“正是此处!”

道者眼眸微亮,踏入琼华宫中。只见宫中冷清,宫闱内外,仅有八位金蟹将军、银虾将军驻守。内里三五个侍女闲来无事,聚在前院说话。

“唉!”

“韵殿下也是可怜,与夫婿、儿女分别五千余载,被关在这幽冷宫苑中,每日望月思亲,实在叫人心疼的紧。”

“是啊。听说驸马爷本是出身东海,只因与韵殿下暗结连理,不得已投入殇河。前些年有些波折,最终倒是时来运转,在殇河龙宫颇为得势!”

“明玉你新来琼华宫有所不知。”

“得势的可不是那位驸马爷,而是韵殿下小女的夫婿,名唤‘广元’的便是。据说广元在殇河当中颇有权势,乃是一品勘劾神君,手底下无数大妖大魔,外间虾将军、蟹将军时常谈起,都说这位勘劾神君厉害的紧,在殇河当中都是横着走的存在,没人敢招惹。”

“可惜。勘劾神君权势再大,也只是在殇河而已。那位勘劾神君几次遣书龙王,欲要接回韵殿下,可惜却引得龙王大怒,数千年过去,殇河那边渐渐也没了动静。”

“当初韵殿下不仅悔婚出走,更是与人暗中结合,诞下三子一女,龙王怒气至今未消,哪里会让韵殿下再出西海。”

……

几个秀丽侍女低声议论着。

琼华宫冷清,她们这些侍女平常也无事,多是聚在前院闲聊。

道者走过前院,闻听侍女闲话,脸色略微一沉。脚下一顿,旋即步伐又加快几分,往着内殿行去。

不多时。

来到内殿中。

只见内殿庭院,一个云帔霞裳的女子,肤白如玉,十分端丽,好似神仙中人一般。细一看,五官眉宇间,似乎与敖乐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