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转卖的仆役,因为忠心度等多方面的原因,永远都受不到新主家的重用,这一辈子就看不到头了。

别看这山庄之中,只有小叶一个人挺身而出,盖是因为这些积年的老仆因为岁数的缘故,早就做好了为顾峥舍身取义的准备了。

顾峥身死,他们愿意追随而去罢了。

到底是舍不得眼前这朵娇艳的花儿就这样的随风萎靡,顾峥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了一句:“跟上吧。”

“你的医术其实早已经出师,我们虽然主仆相称,但是实则乃是师徒的情分。”

“我这次此去,乃是行摇铃游医之事,你要做好那吃苦的准备。”

“这一路上的风霜雪雨,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的。”

听到这里的小叶却是大喜过望,她用袖子轻轻的拭了拭眼角的泪花,破涕而笑到:“小叶不怕苦,小叶也不愿意做师父的徒儿,小叶的天资不高,只怕给师父丢人。”

“若是师父不在乎小叶的蒲柳之姿,小叶愿意做师父的暖脚的丫头,在风雪行进的路上,给师父暖床。”

“胡闹!”

周围的老仆役一脸的了然欣慰的微笑,看得顾峥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赶紧呵斥住了小叶的话语,将对方的念头试图掐断在萌芽之中。

“什么暖床丫头,小叶你还小,”

莫要跟师父这种老光棍说这种懵懂的话语,受不得啊!

但是小叶却是越挫越勇,将自己两把梳的整整齐齐的圆髻给抬起,将自己的稚嫩的还带着软软的绒毛的鹅蛋脸展露在了顾峥的面前。

“不!师父,小叶不小了,小叶什么都明白!”

十五岁了,学医的她知晓,半个月前的初潮刚至,这意味着什么。

“你,你若是想要跟着我走,就,就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你就专心的在我身边学习案脉,伺候师父我诊治病人吧。”

说完,面皮薄的顾峥就受不住周围诡异又充满了善意和欣慰的眼神,一低头就钻进了马车前方带着遮挡毡布的驾马的空档,对着小叶匆匆的吩咐了一句:“时间不早了,还走不走了?”

“哦!”

低头抿嘴一乐的小叶,噔噔噔的快跑了两步,满脸幸福的瞄了一眼前排驾车的顾峥,一个低头就抱着行李钻到了车棚的后方,带着全山庄的期许,与他们的主人踏上了艰险未知的前行路。

这一行来,山峰渐渐的缩小,这辆熟悉无比的马车,也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圆点。

随着镜头的转换,这个圆点穿过了光影流转的时空,再一次的出现在了镜头之前。

此时的顾峥,嘴唇上的胡须早已经蓄了起来,这原本出门的时候还干干净净的小马车,早已经染上了风尘仆仆的模样。

但是驾车的顾峥脸上却满是安宁平静,像是十分享受这般艰辛一般,幸福无比。

突然他身后的马车之中有了几分的响动,在他们的车驾就要通过城门,抵达到他们此行的中转站,梁国的都城的时候,一双带着几分粗糙却依然白皙的手从车棚后伸了出来。

是小叶,她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煎茶,试图让前方的主人能够在这个逐渐寒冷的日子中,暖暖胃,驱散因为驾车在外的寒冷。

而现在的小叶,那可爱的双髻发式早已经改成了单髻垂颈的妇人的发式,眉眼间少了几分的稚嫩,却是多了几分妇人的温柔与妩媚。

她就这般像是看着她的天一般的眷恋的眼神,温温柔柔的瞧着前面的顾峥,低声细语的叮嘱道:“主人,喝口茶暖暖,我们先去城中相熟的医馆借宿一宿,明日间再去那孙氏氏族的家中去外诊吧。”

听到了小叶的话语,手下的车并没有放慢了速度,但是却是接下了她手中的煎茶额顾峥,同样垂眉温柔的朝着小叶笑了一下,却是在将茶送到嘴边润了一下嘴唇之后,摇了摇头。

“不行,据我的好友所说那家得病的病人乃是难得的金贵的人。”

“而所得的病症竟是极其难以处理的背疮。”

“这种病症越是及早处理越是有痊愈的希望。”

“我们此行只是看看,若是尚在可以救治的范围之内,我们就勉力一试,若是不行就早早的告辞脱身而去吧。”

说到这里的顾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连身后的小叶也不再多言,一并沉默了下来。

这一路的行进难,见过了太多的无能为力,虽然为医者,但是却是只能看着病人就这样的在面前死去,这种滋味,见多了,也是不好受的。

所以,接下来的工夫,在马车后的小叶尽心尽力的为顾峥的又一次出诊做好了前期的准备。

待到他们在好友的医馆的面前,见到了那个同样医术不差医馆前门大开的苗大夫……却是一脸担忧的表情的时候,顾峥的心中就是咯噔一声。

他不露声色的朝着对方拱拱手笑着询问到:“怎么,这么着急见到我这个多年不见的老友,竟是一时都等不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