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

这边的刘府台还想再替自己苦苦的哀求一番呢,一把刀的锋芒,就在他的眼前闪现过来,只是一瞬,他就只觉得喉咙,喝喝的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一摸他的脖子,热乎乎的血液顺着他的脖颈,就汩汩的喷涌而出。

此时的刘府台,睁大了眼睛,用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手,指向了委托人的方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最后的时光中,想要表达什么。

你怎么不按照规矩出牌?

一言不合就杀了我?

我这里的可怜还没诉说完呢?

你难道没有同情心吗?

但是‘砰’的一下倒下的刘府台,只让委托人留下了几个字眼:“你觉得自己可怜?那我顾家庄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谁又来可怜他们!”

说完,还尤觉得不解气,抄起原本塞在刘县令口中的粉色肚兜,饱沾了对方流出来的鲜血之后,就龙飞凤舞的在睡清风的白墙壁上,题下了几个大字。

血债血偿,杀人者:顾家庄大郎!顾峥!

写完,就将这染血的肚兜,往刘县令的尸身上一抛,将手上的鲜血在对方的衣摆上擦干净之后,一个纵跃,就从睡清风的二层跳了下去。

落地无声。

瞬间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之中。

待到这四下里再也没有声响了之后,在这漆黑的二层矮榻上的佳人,才偷偷摸摸的从自己的床上爬了起来。

点亮了床头的烛火,先是看向了墙上的血字之后,又将亮光转向了横尸在地上的刘府台的方向。

在确认对方是天皇老子来了都救不活了之后,就松了一口气,朝着对方啐了一口之后,才假惺惺的运了一口气,大吼了起来:“啊!!!有刺客。”

而这一声吼,则是将守在留下的刘家的侍卫和仆役们,全部的都吼道了楼上。

让这群人,在短时间内,连发现顾峥的可能都没有了。

听到了这一声迟来了许久的吼叫,茫茫的夜色中,朝着前方奔跑的委托人,嘴角微微一笑,在心中轻说了一句:“多谢。”

然后一头扎进了市井中的杂棚子区,在县城门缓缓开启的大门缝隙中,头也不回的没入到了奔着莱州而去的大道上。

但是,这原本一切还算顺利的复仇路,却在下一个对手这里遇到了挫折。

委托人,吃了刚出江湖的新人的亏,等到他在莱州的军营打探消息的时候,那刘府台遇害时的基本消息,已经传到了刘岩庆的手中。

对于这么一个顾家庄的漏网之鱼来说,他肯定会找到罪魁祸首,自己的身上。

在知晓了这一点之后,刘岩庆就加强了自己身边的守卫。

是出入有卫兵,就寝有执勤。

差点就连如厕,也带上两个人的警觉地步了。

这让本就是只能在军营外围活动的委托人,行事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而在大营外久久的没有寻找到机会的委托人,再一次的犯了一个年轻人所惯有的毛病。

轻信。

那刘岩庆久等委托人未致,就知道因为自己防守的过于严密,而让这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没有下手的机会。

所以,在与周边的幕僚商议了过后,就为委托人设计了一场精心策划的请君入瓮。

给了委托人一个因为久久没有出事情,而放松了警惕的假象。

而在他们步步引诱之后,那一晚上,委托人果真是落入到了陷阱。

可是刘岩庆却是发现,他们实在是低估了这个游侠,或者说是刺客的战斗力了。

在没有弓弩手的包围之下,竟是让这个人重伤逃脱了出去。

其本身所迸发出来的狠劲,让将门出身的刘岩庆,都有些胆战心惊。

所以,对于这样的敌人,是必须赶尽杀绝的。

但是他们在冲出了军营之后,却发现,这个人替自己找的掩护十分的完美,竟是消失在了茫茫的青山之中,再也没有了消息。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就是几个老头子,一直在委托人耳边嘟囔着断后措施的重要性,才救了委托人一命。

而在对方的人马搜山多日未果之后,却在这处大山靠近蓬莱洲海岸的边上,发现了刺客的血衣。

看这崖壁上的痕迹,像是刺客体力不支,失足跌落海中的踪迹。

在再三的查探之后,负责搜人的小队长就得出了刺客身亡的结论,率领着封山的军队,退回到了军营,复命去了。

待到军队全部的退出之后,委托人才敢拖着伤体,奔着莱州府内而去。

他强忍着伤痛,来到了他事先给自己安排的小屋子当中。

却是在朝着医馆前进的路上,差点晕厥在路上。

还是一个路过的小丫鬟好心,看着委托人虽然是满面的苍白,一脸的痛苦,但是穿着却是干净整齐,面容却是单纯老实。

竟是拖拽着这个八尺大汉,硬生生的给挪到了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