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洗衣厂。

几天过去了,陈兆康的伤势好了很多,只要不吃力,可以干些轻松点的活了。

洗衣厂的工作,算是狱办工厂中最轻松的一种。

他们负责为囚犯和狱警们洗衣服,整个赤柱两千多人,每天的脏衣服和被褥都是洗衣厂负责清洗。

此外,洗衣厂还会对外接生意,比如港岛红十字会收上来的旧衣服,都是由赤柱监狱负责清洗,再送往灾区作为慰问物资的。

而且在这些工厂内做工,每天会有15块的劳动补助。

钱虽然不多,却是很多囚犯唯一的经济来源,用来买饼干吃再好不过了。

“陈兆康,你欠我的钱该还了吧?”

洗衣房内,陈兆康正在搬洗衣液,没等把活干完就听到有人叫他。

回头一看,叫他的是鬼乸齐,虽然二人同在一个仓室,可他们平时根本没说过话。

“你叫我?”陈兆康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是叫你了,难道叫鬼啊?”

鬼乸齐带着四个小弟走上来,气势汹汹的问道:“大律师,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陈兆康一脸的不明所以,嘀咕道:“你是不是记错了?”

鬼乸齐勃然大怒:“我给你三万块,请你帮我打官司,可你一点用也没有,害我被判了七年,你说我该不该和你要钱?”

“不是吧,就因为这个?”

陈兆康欲哭无泪,解释道:“我是律师,你请我打官司肯定要给我钱,总不能让我白帮忙吧?

至于你被判了七年,这不是我的问题,你打劫,伤人,袭警,逃逸,要不是我帮你求情,你会只判七年?十七年还差不多!”

“我不管那么多!”

鬼乸齐就是来找事的,哪会记得陈兆康的好,当即便扬言道:“我请你打官司是让你帮我脱罪的,不是让我减刑,今天我把丑话撂在这,要不你把三万块还给我,要不我修理你一顿出气,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兆康顿时不乐意了,反驳道:“你不是认真的吧,要是请了律师就能脱罪,还要赤柱监狱做什么?

我是律师,不是上帝,我已经尽可能的帮你了,你被判了七年是你罪有应得,这不是我的问题。”

“那你是不还钱喽?”

鬼乸齐给身边的小弟使个眼色,四名小弟立刻不怀好意的围了上去。

“你们干什么?”

红孩儿看到这边的情况,小跑着来到陈兆康身前,对着鬼乸齐说道:“齐哥,大家都是一个牢房的,有话好好说嘛。”

“没什么好说的,给我上!”

鬼乸齐一挥手,四个小弟立刻扑了上去。

红孩儿从小就在外面混,也不是软柿子,抱着两个扑来的囚犯扭打在了一起。

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红孩儿又不是能一个打十个的叶问,很快被鬼乸齐的人打倒在地。

“喂,你们别乱来啊!”

陈兆康本身的战斗力不强,看着狞笑着走来的鬼乸齐一伙人,忍不住高声道:“狱警,狱警?”

没反应...

之前还站在门口的狱警,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硕大个洗衣房,几十号人在里面做工,一个当值的狱警都没有。

“姓陈的真惨啊,前几天才被泰臣收拾一顿,打的都吐血了。这才几天,伤都没好利落,又得罪了洗衣房的老大,我看他是难混了。”

“那有什么办法,羊就是羊,给你面子你是大律师,不给你面子你屁也不是,真当为江湖上的兄弟们打了几场官司,就有人记得你的好了?”

“大家散一散,我们看热闹就行了,又不管我们的事。”

“就是,有热闹看就看着呗,狱警都离开了,我看是上面有人想收拾他啊。”

囚犯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看着被打的陈兆康就像看猴戏一样。

人群后面,林耀坐在洗衣机上,看着被打的陈兆康,目光中满是笑意。

他倒要看看,陈兆康的骨头有多硬。

你不是不服软么,好啊,你自己解决和囚犯的纠纷,自己跟食人鲳去谈吧。

三天两头挨收拾,他不信陈兆康能扛得住。

“家耀,你跟了耀哥了?”

就在大家都在看戏时,钟天正凑了上来,找上了跟在林耀身边的卢家耀。

看到是钟天正,卢家耀笑容满面:“正哥,耀哥很罩得住的,要不要我帮你说说好话,让你也跟着耀哥吧?”

“算了吧,我不惹事,也不闹事,那些老大们也没人欺负我,这种日子还算不错。”

钟天正不是社团中人,也没有想加入社团的想法。

只是在林耀出现之前,卢家耀都是他罩着的,看到卢家耀给别人当了跟班,钟天正也有些气闷:“家耀,江湖饭不是那么好吃的,我真希望你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