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阴森的男人三十来岁,如果说九千岁魏端公是********级别的天字号太监,阴柔属于绵里藏针,炉火纯青,那这个男人就是总管身边的掌案太监,道行浅了几分,但照样横行跋扈,男人模样普通,但衣着鲜艳妖娆,大红大绿,黑墨镜,白皮靴,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眼球。

男人身后跟着大概十个下手,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奴才,如出一辙的蛮横气焰,手里大多持有尖锐如猛兽獠牙的战刀,一种近似芬兰雪地骑兵的作战刀,犀利而且专业,齐刷刷十来人,十把刀,一路走来颇有气势,把周惊蛰吓得噤若寒蝉,面无血色,她当然认识为首的不速之客,乔八指的独子,乔六,这家伙在南京圈子出了名的心理变态。

陈二狗很镇静,起码看上去让周惊蛰有种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定力,她下意识贴近这个扮演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身份的男人,虽然他嘴上说是将她当作了诱饵,但周惊蛰知道今晚如果不是她提议来这里摊牌,两人都不至于陷入绝境被这一伙人闭上绝路,周惊蛰做了三十来年信奉锱铢必较和不做出头鸟的聪明女人,但这一次却没有退缩,扯了扯陈二狗的衣袖,苦笑道:“陈浮生,你能跑就跑,我穿着高跟鞋,肯定跑不过他们,与其被这种渣滓糟践,还不如一死百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帮我照顾好冬虫。”

“不跑。”陈二狗摇头道。

“你傻啊,真以为这是英雄救美的时候?我不需要你救,你也救不了!”周惊蛰几乎哭出来,她最怕身旁的男人英雄主义泛滥,到时候就两人真成了一对苦命鸳鸯。

“自然就有觉悟碰到今天这种状况,我从没做英雄好汉的想法,但把女人抛下自己跑路,这真不是爷的风格。”陈二狗竟然还有心情捏了捏周惊蛰娇嫩脸蛋,山顶风大,脱下西装外套给她套上,解开衬衫两颗扣子,翻开后车盖,拎出两把刀,一长一短,长刀130厘米左右,异常锋利,短刀90厘米,相比锋芒长刀,根本就是一把开锋不够完整的钝刀,他走到心神大乱的大美女周惊蛰眼前,瞥了眼距离他们不过20来米的乔六一伙,咧嘴,笑容灿烂,道:“来,帮爷把烟拿出来,再给爷点上。只要爷不死,还有一口气。”

周惊蛰忍不住哭出声,又笑起来,像一个孩子咬着嘴巴凝视着一再颠覆她心中形象的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他此刻一手一刀,却是如此伟岸雄魁,她颤颤微微从陈二狗裤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根,轻轻放进自己嘴里,点燃后才放到陈二狗嘴巴上,不等她说什么,男人已经猛然转身,径直走向乔六。

“你也会玩刀?”乔六扬起手,止住了一行人前进步伐,饶有兴致地观察陈二狗,他自然认识这个魏家唯一能撑场面的牲口,来历不明,但做事情该的谨慎地方小心翼翼,该放肆的时候一点都不收敛,夏河贴身保镖现在还躺在医院,青禾实业高层都恨不得吃他的肉,这些乔六都知道,所以才会一收到消息就亲自喊了四辆车11个人追踪过来,为的就是亲手玩残叫陈浮生的家伙,大半夜的跟单独把南京排的上名号的大美女周惊蛰拉出来鬼混,够气魄,有色胆,乔六甚至有些惋惜,如果不是不死不休的敌对面,他还真想跟这家伙称兄道弟。

“会玩一点。”

陈二狗也停下脚步,留给周惊蛰一个刺眼却心底温暖的狂妄背影,她甚至觉得这恐怕是这辈子看过最荡气回肠的画面,一个东北爷们,手持两把刀,叼着她吸过一口的廉价香烟,挡在她身前独自直面一群亡命之徒。

“会玩一点?”

乔六矫情地叹息,撇头打量了一下身后一群重金聘请的大西北悍匪,转头一脸猫哭耗子假慈悲地注视陈二狗,道:“如果只是会玩一点,你今天百分之两百得躺进我后备箱。我这个人不喜欢枪,那东西太大大咧咧,在我眼中冷兵器里的刀才是王道,所以我请的人基本上都会玩几手好刀,这些汉子是我刚从陕西内蒙古那边挖来的,也可以称作砍手党,陈浮生,你是想一挑我们12号人?”

“你手里那玩意不错。”陈二狗似乎不急着冲锋陷阵,刀尖指了指乔六手里的一样精巧武器,刃面圆滑,刀尖上倾,刀身曲度极大。

“这叫剥皮刀,实战用不上,但处理后事最方便,我很喜欢拿这个伺候那些跟我不对眼的睁眼瞎。”

乔六一手玩着剥皮刀,另一只手从身边男人手中拿过一柄刀,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炫耀自己千方百计收集甚至是自行设计的刀具,凝视着手中刀刃,近乎痴迷地自我陶醉道:“我的刀,大型猎刀的标准长度,大马士革钢材,圆弧研磨出来,你有没有看到它与众不同的蛤刃?它有平磨刀锋的坚固,又有凹磨的锐利,根本就是砍人的极致武器,加上独特的刨削刀尖,尖锐而窄,刺进**最大的缺点就是刀尖太窄可能刺到骨头后刀尖便会断裂,但我特意没有加厚刀尖处,因为我觉得把刀尖留在身体是对敌人的最大尊重。陈浮生,你手里那两把刀,在我这种行家来看,根本就是粗制滥造,不值一提。”

“原来刀也有这么多讲究?”

陈二狗故作讶异,阴阴一笑,眯起眼睛道:“我原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