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三尺。眼前两个男人都算是青年翘楚,吴煌跟油嘴滑舌的人合不来,赵鲲鹏则看不顺眼呆板僵硬的传统高干子弟或者富二代富三代,两个人的圈子说起来都不大,兴许加起来还不到她的一半,这就是谈心的强大,她今天能和这两个男人拉家常,也许下午就能跟某个二世祖陪着长辈们一起玩高尔夫,晚上则去退居二线却仍能量不小的老头子喝茶下棋。

赵鲲鹏没反驳,他暗恋着谈心,这是路人皆知的事情,他没捅破这层纸,谈心也没刻意回避,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前者知道自己征服不了后者,后者也知道这事情说破了可能这个朋友就做不了。

赵鲲鹏和谈心起身离开之际,吴煌说了句含有深意的话,“熊子,这件事情,能放下就放下,不能放下也等等再看,我们的命也不见得比别人多值几块钱,都是娘胎里爬出来的。”

谈心陪着赵鲲鹏走出医院,心思玲珑的她当然瞧出了这段时间熊子的变化,那是一种量变累积后点燃导火线后的质变,但破茧而出的未必都是五彩斑斓的蝴蝶,兴许是更丑陋的蛆虫,是蝴蝶是蛆虫,谈心都无所谓,和熊子关系不错,但没好到要牵挂生死的地步,是兴是衰,她都只是个看客,而且就她而言,是蛆虫更好,适合生存。

上海有个十分有趣的大少口头禅就是,蝴蝶再美,也飞不过沧海,最好的下场也就是做成标本。

这位给上海不少大小圈子增添了很多谈资说料的有趣家伙叫方一鸣,方少,上海都喜欢这么喊他,谈心觉得滑稽,方少杨少吴少之类的,都让她感到一身鸡皮疙瘩,但她不否认这个对熊子刮目相看的方少的确是个有城府有口才有魄力的大妙人。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那个微弓着身子的男人,像一只蛮横闯入大上海的守山犬。

谈心瞥了眼赵鲲鹏的背影,期待这头上海黑瞎子与东北守山犬的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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