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郎中一脸崩溃地将自己的手臂重新用木板固定包扎好。

曹操很是无奈地苦笑道,“我这条手臂,还能不能好了?”

听到曹操的话,眼前的郎中更是一脸无奈地对着曹操拱了拱手。

“丞相,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草民第三次为丞相接骨了。”

“草民叩请丞相保重身体。”

“不要忘了,您可是长了两条手臂。”

“下次丞相再发脾气的时候,还请换一条手臂砸桌子。”

“如果这条手臂再断的话,恐怕......”

听到郎中欲言又止,曹操自然知道郎中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如果手臂再断,多半儿是要废了。

一想到此处,曹操便更是对那许攸恨的牙痒痒。

这货仗着官渡之战那点功劳,没少在自己面前嘚瑟。

有人没人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阿瞒地称呼自己。

一天到晚心里没个逼数,也分不清个大小王了。

这一次,更是直接毁掉了自己苦心经营的联盟大计。

只是一刀砍了他,已经算是便宜了。

“丞相,这是从许攸身上搜到的一封书信。”

正当曹操怒气难平之时,门外的守卫快步走了进来。

手里捧着一份书信,递到曹操面前。

曹操一边接过书信缓缓。

一边看似淡漠地说道,“命人将许攸的尸体送回许都。”

“按阵亡标准,对其家眷妥善安置。”

许攸虽然可恨,但曹操还是想借此机会告诉世人。

自己并非不念及其官渡之战所立下的功勋。

目光刚刚扫过书信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曹操便一眼认出,这书信,是儿子曹丕写给自己的。

信中所言内容,并不复杂。

左右不过是抱怨自己对其婚姻大事过于草率。

看完书信,曹操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

傻儿子,等你到了老子这个年龄,就会知道,

这女人呐,还是别人的香!

曹操随手将曹丕的书信丢到桌子上,正欲转身。

身体却如同触电一般,突然钉在原地。

也顾不得另一只手臂上还打着绷带。

一把再次抓起那份书信,飞速。

在书信末尾的地方,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书信上。

虽然曹丕只是在信中捎带着提了一嘴。

可曹操还是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失踪了将近两个月的荀彧。

竟然早就已经回到了许都。

这本并没有什么不妥。

毕竟当初在长坂坡之时,面临三路大军合围,能活着逃出去,已经实属不易。

被乱军冲散,被破改道返回许都,这都说得过去。

可荀彧回到许都这么久,连一封报平安的书信都没给自己写。

这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一抹阴寒的气息,从曹操眼中一闪而过。

“圣旨下!”

恰在此时,一声高呼突然从殿外传来。

下一秒,文武众将紧跟在一名小太监身后,快步走了进来。

曹操见状,连忙踏前几步,躬身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丞相曹操,为朕平定天下之大业,南征北伐,战功卓著。”

“朕,特赐曹操,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之权。”

“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可曹操却呆愣地跪在地上,良久未动分毫。

一张老脸之上,满是愤恨之色。

就连小太监将圣旨送到面前,曹操都没有伸手去接。

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无论哪一项特权,都足以彰显自己位极人臣,权倾朝野。

如果放在别人身上,简直就是天大的圣恩。

可这些,在曹操眼中,却一文不值。

曹操甚至都觉得,这份圣旨,就像是在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自己。

因为就在此番西征之前,麾下文武众将曾在自己的默许之下。

联名向天子请奏,为自己加九锡,赐公爵。

可现在,却等来的是三份自己压根就看不上的所谓特权。

就算不问,曹操也知道,原因到底出在了哪。

回想起官渡之战后,自己曾再三表奏荀彧加封三公之职。

可却被荀彧接连推辞,不肯受封。

被逼无奈之下,自己才会效仿刘协那般,恢复了绝迹百年的丞相制度。

可不管这丞相的权力如何大,可自己始终都难逃高级打工仔的命运。

三公的职位你荀彧不做,别人也休想做。

就算你以后再想做,也没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