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手捧着一方精致的木盒。

一身略显陈旧的战甲。

刀砍枪划的痕迹,随处可见。

顶着暴雨前来,甲胄早已被雨水浸透。

内心希望的火焰,将刺骨的寒气瞬间驱散。

即使英雄如孙策,此时内心也着实慌得一逼。

自从父亲孙坚兵败虎牢关,被当今的小皇帝斩首祭旗之后。

孙策无兵无权,只能依附于袁术帐下效力。

可袁术这货,为人心胸狭窄。

因为自己的父亲曾有自立之心。

便对自己百般提防。

凡有战事出兵,非但从不让自己率领本部兵马。

就连父亲昔日的部将,袁术也从不让自己率领。

心胸狭窄也就罢了。

处处提防自己,也能忍。

可是这种货色,又岂是能成大业的人?

一天到晚自命不凡,幻想着做皇帝的美梦。

这都说得过去。

可是明明长得跟一坨屎一样。

却偏偏要时常拿自己跟袁绍相比。

自己长什么德行,心里没点逼数么?

在孙策看来,袁绍虽然也不是个能成大事之人。

但至少在外表这一块,不知道要甩出袁术几条大街。

就算你袁术能成大业,自己身为江东猛虎孙坚的儿子。

我孙策又岂是久居人下之辈?

再跟你袁术混几年,只怕黄瓜菜都凉了。

孙策心里清楚,不设法离开袁术,自己绝无出头之日。

为了今日的脱身之计。

孙策整整谋划了几个月。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阻断了袁术麾下谋士战将议事的路。

却为自己打开了希望之门。

雄鹰翱翔还是陨落,成败只在今日!

孙策用手轻轻擦去木盒上的雨水。

大步向前。

木盒之内,正是数月前,孙策依照挚友周公瑾之计。

仿照的一尊传国玉玺。

正如公瑾所言。

袁术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伯符贤侄啊,下这么大的雨,快快进来!”

“本帅已经命人准备了酒宴。”

“今日你我叔侄二人,一定要痛饮他三百杯,不醉不归!”

孙策刚刚转过回廊。

远远的便看到袁术迎了出来。

嘴里一边说着从未有过的亲近话。

可是一双贼眉鼠眼,却始终盯着自己手中的木盒。

孙策内心不屑地冷哼一声。

一抹鄙夷之色,从眼底一闪而过。

谁他妈是你贤侄?

过了今天,我孙伯符会让你知道,老子才是你惹不起的爸爸!

“末将孙策,拜见主公!”

袁术见状,连忙踏前几步。

一把托起即将叩拜的孙策。

“伯符贤侄不必多礼。”

“本帅昔日与文台兄,情同手足。”

“伯符今后再见本帅,不必行礼,都是自家人!”

说着,一把拉起孙策,快步向大厅走去。

孙策面色刚毅,可内心却早已经将袁术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袁术这一番亲近的话,说得比他的肾还要虚!

自从孙坚死后。

孙策在袁术麾下依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袁术何曾正眼瞧过自己?

更别说如今日这般“亲近”!

此时的孙策,被周瑜的慧眼识人,深深折服。

公瑾果然料事如神。

为了这尊传国玉玺,别说是五千精兵。

就算是再大的筹码,袁术也会毫不犹豫。

可临行之前,公瑾再三嘱咐,只向袁术借兵五千,要回孙坚旧部将。

除此之外,再不可多要一兵一卒!

思量至此,孙策立刻踏前几步。

躬身跪地。

“主公,末将听闻,天子以鲁阳以西两百里屯兵,似有取我南阳之意。”

“家父被天子无故斩杀,末将定要为家父向天子讨要个说法。”

“请主公将家父昔日部将调拨与我,再借兵五千。”

“末将可保南阳郡,固若金汤!”

孙策一番豪言壮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震得袁术双耳嗡嗡作响。

“这.....”

袁术故意摆出一副为难之色。

贪婪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孙策手中的木盒。

“将你父亲昔日的旧部将调拨给你,不是不可以。”

“借你精兵五千,也不是不行。”

“只是吧.....”

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