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跟着这样的主公,纵然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万夫不当之勇。

又能有何作为呢?

早就知道刘璋暗弱无能,没有争雄之心。

咱不说什么开疆拓土。

可至少守住父辈留下的益州基业没问题吧?

蜀中道路崎岖,天险关隘比比皆是。

就算不占天,不占人和,可这地利,却是实打实的。

尽管是这样,眼下竟然也只剩下这剑门关最后一道天险可守。

如果剑门关一旦陷落。

益州,与拱手相让,已无分别。

见主公面色发青,更隐隐有些发抖。

站在一旁的刘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主公,剑门关乃天下唯一一处从未有过陷落记载的关隘。”

“只要我军死守剑门关。”

“任凭那小皇帝有百万雄师,也休想踏入我益州半步。”

“眼下大敌在前,主公应当稳住心神,鼓舞三军将士才是!”

刘巴向来耿直,说话也从来不会绕弯。

如果不是看刘璋就要吓尿当场,刘巴甚至都不会开口。

早在小皇帝围攻河池之时,如果主公肯采纳自己的谏言。

命严颜为主帅,镇守白水关的话。

又岂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就算自己再去争辩严颜和甘宁反水到底是何人的过错,已然没有了意义。

以刘巴对主公刘璋的了解。

如果自己真的说出来,只怕这货还是会一股脑的把所有责任全推到严颜头上。

刘巴虽然不认为自己识人就一定对。

可对于严颜诛杀了高沛杨怀,献关投降。

要说里面没点隐情,打死自己都不相信。

刘璋那个小舅子高沛,平日里是个什么德行。

刘巴又岂会不清楚?

甚至对于法正和孟达会临阵倒戈,刘巴都一点没有感到惊愕。

刘璋这辈子,就活了两字,眼睛瞎!

可用之人,一个也没用。

用不得的人,一个个都被他委以重任。

人微言轻,如之奈何?

听到刘巴的话,刘璋强忍内心的恐慌。

用力抖了抖衣袖,怒道,

“严颜、甘宁,法正、孟达,备注求荣之辈,毁我益州基业。”

“剑门关在,我刘璋在,剑门关若是有何闪失,我刘璋誓与剑门关共存亡!”

这几句话,的确算得上是豪言壮语。

可刘璋此时的内心,比那南匈奴左贤王刘豹的肾还要虚。

原本丢出来准备激励三军将士的话,此时听上去,却是那般的中气不足。

甚至连自己都骗不了,更何况是别人?

一旁的黄权,听到刘璋的话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回望身旁其他众人。

眼眸之中全然没有了半分斗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刘璋此人,绝非明主。

眼下天子大军就在剑门关外。

益州易主,恐怕已成定局。

剑门关虽然是天险,可挡得住百万雄师,却挡不住分崩离析的军心。

“主....公!”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为眼前的局势喜忧参半之时。

突然,楼台下方传来一声凄惨的哀嚎。

主公二字之中,已然带着几分哭腔。

众人闻言,连忙转身低头,寻声望去。

只见楼台之下,原本留守后方镇守涪城的吴兰将军。

双膝跪倒在地,对着楼台之上的刘璋,连连磕头,痛哭流涕。

身上的战甲,有好几处明显的撕裂。

腿上的战甲,则早已经残破不堪。

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涪城远在剑门关后方。

更是进出成都的门户。

在众人看来,只要剑门关不失,无论是涪城还是成都,都不可能有战事。

可眼下吴兰这般惨烈的样子,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这如何不令众人既惊愕,又懵逼?

刘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后方有人叛变?

不能够啊!

眼下蜀中所有能打仗的兵马,已经全部被自己调集到了剑门关镇守。

后方,除了老弱就是病残。

所有州郡的兵马全加在一起,都不足两千。

不过就是为了象征性的留些兵马,图个安心罢了。

剑门关若是能守住,后方就算没有一兵一卒,也绝无任何问题。

倘若剑门关被攻破。

那就算留守涪城和成都尚有十万大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