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悬在张飞腰间的佩剑,应声出鞘。

“杀了俺大哥,老子今天就活剐你!”

张飞一声怒喝,正欲上前亲手砍了张任,为大哥刘备报仇。

可刚刚踏出一步。

便被身后的庞统一把拉了回来。

“翼德,天子圣驾在此,没有陛下的旨意,这个人还杀不得!”

被庞统一语点醒。

张飞陡然停住了身躯。

傻愣愣地转过头,看向刘协。

目光之中,夹杂着一抹哀求之色。

可还没等刘协说话。

一旁的张任,却一脸得意地笑了起来。

刚刚张飞拔剑那一刻,的确是吓得他险些跪地求饶。

可当张任听到庞统呵斥张飞的话之后。

原本心底的那一丝丝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

自己背后的张氏一族,那可是益州第一世家门阀。

无论士族代表,还是武将集团。

张氏一族,都可以算得上是整个西川的第一豪门。

就连昔日刘焉在世之时,尚且对张氏一族忌惮三分。

更别说是预想平定西川的小皇帝。

如今刘璋镇守在天险剑门关。

战局成败在张任看来,还是未可知。

而自己背后的家族势力倒向哪一方,就足以决定战局的胜败。

但凡是有一点政治眼光的统帅,绝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尤其是当听闻自己在落凤坡埋伏,射杀的那个骑白马的人。

乃是当今天子的皇叔。

能在战场上击杀敌军身份如此高贵的将帅。

这无疑是可以名动天下的战绩。

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令自己在整个家族之中,扬名立万。

更是足以拿来吹一辈子牛逼的资本。

如此战绩,焉能不笑?

“尔等无故犯我益州,本帅神机妙算,早就知道尔等会从落凤坡偷袭雒城。”

“略施小计,没想到竟然射杀了大汉皇叔。”

“两军对垒,生死不论仇敌。”

“况且....”

说到此处,张任满脸的自豪之色,更胜几分。

得意的目光,转向身前不远处的小皇帝。

张任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地提醒道。

“凭我张氏一族在西川的地位,足以帮助陛下平定西川。”

“只是不知道陛下肯不肯拿出诚意?”

“至于条件嘛,不是不能谈!”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

“益州没有刘璋可以,但没有我张氏一族,不行!”

“就算他刘璋自愿归降,但只要我张氏一族不降,益州便永无平定之日!”

听到张任的话,再看看这货满脸不知死活的豪横之色。

刘协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眼前张任这般高调的姿态。

倒是令刘协不禁想起了前不久,那个被自己连同庞统一起绑回皇宫的益州别驾,张松。

这刘璋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麾下所用之人,一个个都是这般作死的德行。

然而作死的行径,却是一个比一个高明。

一个比一个更加有水准。

前翻张松,仗着自己是益州二把手的身份,跟老子装装逼,还算勉强说得过去。

毕竟那个时候,张松的身上,可是有西川的全境地图。

所谓奇货可居,至少也是有一定的装逼资本。

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张任。

刘协还真就看不懂,这货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

就凭你背后的家族势力么?

“你不过是刘璋手下的偏将校尉,见到天子,竟敢立而不跪。”

“益州乃天府之国,礼仪教化之地。”

“君臣纲常,你也敢这般藐视天威?”

庞统虽是厉声呵斥。

可言词之间,字字都暗藏着提点。

此时的庞统,可谓是用心良苦。

听到刚刚张任那一番话。

再看看陛下目光之中渐渐泛起的阴寒杀气。

可着实把庞统吓出一身冷汗。

或许张任这货,自己还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鬼门关前溜达了几圈。

就张任刚刚那口吻,那语气。

简直和当初的张松如出一辙,同样作死的德行。

别人不知道张松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庞统却是一清二楚。

当初虐杀张松之时,庞统可是从开始,一直看到结束。

亲眼见证了张松的惨烈结局。

至今回想起来,庞统还依旧心有余悸。

那是自己第一次见识到这位少年天子的狠辣手段。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