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

他这话一说,加藤清正就不乐意了,也忍不住道:“喂,长政,你可别跟小西这厮学啊,怎么能说出这样怯懦的话来!他守不住平壤是他没本事,如今我征朝大军主力多在汉阳,怎么可能守不住?

至于说明军可能在南方某地登陆之事,我加藤清正今天把话撂在这了,无论登陆的明军是多少人、在何处登陆,届时我加藤清正都愿意去会一会!”

按照刚才大伙儿的讨论,明军可能的登陆部队虽然应该不会超过两万,但……如果真是两万怎么办?加藤清正因为壬辰年损失不小,这次出动的时候仅有一万,目前还损失一点,已经不足一万人了,就这他还要去会一会登陆明军,光听这话还真不能说不勇。

到了这一步,宇喜多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站出来表态道:“各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支持放弃开城,但必须坚守汉阳。”

虽说他和毛利秀元一个是左路总大将,一个是右路总大将,而且毛利秀元所部兵力远超他所部,但是……毕竟他二人在丰臣秀吉面前亲疏有别,身份是大不相同的,再加上宇喜多秀家是前次征朝的总大将,所以从话语权的角度而言宇喜多秀家远胜毛利秀元。

既然如此,宇喜多秀家这番话只要没有遭到军师黑田如水的强烈反对,那么就毫无疑问是最终决断了。而黑田如水并未反对,默默地接受了宇喜多秀家的决定。

军议之后,黑田长政找到父亲黑田如水,一见面就问道:“父亲,为什么您没有坚持您的看法?我觉得面对强大的明军,只有您的看法才是最稳妥的,似如今这般死守汉阳根本于事无补,反而会把我军主力置于极其危险之境地!”

黑田如水面色平澹,摆了摆手道:“坐下说话。”黑田长政依言坐下,目光炯炯望着父亲,期待他早些回答自己的问题。

黑田如水却不着急,先沏好了手头这壶茶,示意儿子斟茶,之后才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主张撤兵回釜山?”

黑田长政闻言一怔,诧异道:“撤回釜山的原因父亲在军议上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自然是防止明军截断我汉阳主力之粮道。”

“非也,非也。”黑田如水大摇其头,道:“那只是个借口,我并不认为明军会去打忠州这种地方。”

“啊?为什么?切断粮道不是战法上策么?”黑田长政大为惊讶,完全不能理解父亲的意思。

“呵呵,上策么?平时或许是这样的。”黑田如水笑了笑,但马上沉下脸来,肃然道:“可是你要知道,明军已然换帅,如今是那位高阁老亲自经略朝鲜之战了。”

“那又如何?”黑田长政纳闷道:“父亲总不会是说这位大名鼎鼎的高阁老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打仗,只会正面平推吧?”

“胡说八道,为父是这样小瞧对手的人吗?”黑田如水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摇头道:“正是因为这位高阁老大名鼎鼎,为父曾经仔细研究过他以往几次大战的指挥风格。不得不说,这位侯爵乍一看的确很喜欢一路平推的打法,但是……”

“但是什么?”黑田长政并未研究过高务实的作战指挥,很是好奇的追问道。

黑田如水道:“但是他喜欢的是九分正,一分奇。也就是说,他会给人一种用兵极其稳健的假象,然后在人猝不及防之时忽然出一手奇兵。”

“是么?”黑田长政思索着道:“那他现在会怎么做?此刻他的正兵是什么,奇兵又是什么?”

黑田如水不答,反而莫名其妙的转换了话题,道:“我前次与你说的事,你还没忘记吧?”

“您是说……太阁殿下的身体情况?”黑田长政迟疑着问道。

“不错。”黑田如水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太阁殿下的情况应该已经比较严重了……”

黑田长政正要再问,黑田如水却已经眯着眼睛接着道:“而这个消息,那位经营日本贸易十余年的高阁老必然知情。”

黑田长政依旧不知道父亲想表达什么,但不知为何,偏偏自己一听这话就有些毛骨悚然,总觉得背后莫名发凉,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黑田如水沉吟起来,迟迟不肯回答儿子的问题,反而似乎陷入了思考,急得黑田长政抓耳挠腮。

不知过了多久,黑田如水才突然道:“我且问你,丰臣家目前尚在国内的嫡系大军尚有多少?”

黑田长政仔细想了想,盘算了好一会儿才道:“应该在七万以上、十万以下,不过这要看如何算。”

“那就按你说的,当成十万来算好了。”黑田如水板着脸道:“如果不久之后……太阁离世,丰臣家又只剩十万嫡系,日本将会如何?”

黑田长政惊道:“这个假设……不可能吧?朝鲜这边目前尚有十六七万大军,其中超过半数都是丰臣嫡系,只要这些人回到日本,丰臣家仍有二十万大军呀!”

黑田如水勐一摆手,冷然道:“我是在问你,如果丰臣家只剩在国内的那不超过十万嫡系,天下将会如何!”

“这,这……”黑田长政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