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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酒来!”

朱瞻壑的后事结束了,瘦了一圈的朱高煦整日醉醺醺的,一府的人都不敢劝。

喝醉了就躺在地上大睡一觉,醒来继续喝。

就这样过了几天,某一天的早上,朱高煦醒来,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也不洗漱,就这样出了王府。

一头乱发的朱高煦在大街上看着那些升斗小民,有的愁容满面,有的一脸严肃,可最多的还是笑。

有人微笑,有人强颜欢笑,有人习惯性的笑……

生活不能缺少笑,少了它,那就是煎熬。

常建勋也没精打采的,自从朱瞻壑去了之后,王府中的人大多有些灰心。

下面能担任世子的,大抵也就是朱瞻圻和朱瞻垣。

不过目前朱高煦的状态不好,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提后续世子的人选,那是在扎朱高煦的心。

大家跟着朱高煦信马由缰,一路转悠出了城,结果那匹马自己认路,溜达到了方家庄。

庄子里已经没啥事了,庄户们的孩子们满庄子跑,两条撵山犬也在追着一只可怜的兔子四处折腾。

好一幅农家景象!

“咬它!大虫咬它!”

“小虫你快些,别让大虫给抢了!”

两条狗追到了兔子,然后互不相让的把野兔咬成了烂肉。

土豆和平安跑过来,急匆匆的给朱高煦行礼,然后就去分开两条目露凶光的狗。

“好啦好啦!大虫小虫,你们一人一半!”

看到小主人后,两只狗总算是消停了,然后各自跟在身后往主宅去了。

等见到方醒后,朱高煦颓废的道:“本王不可能领兵了,整日在家坐吃等死,方醒,你想个事给本王做做。”

“养养花草,培养下一个儿子。”

朱高煦的眼睛一瞪,“瞻壑去了,谁能做世子?谁!本王杀了他!”

方醒低叹一声,身体靠在椅背上,缓缓的道:“殿下,以后大明的勋戚必须要上进,你的儿子不少,可谁能担之?想不清楚,看不清楚,汉王府以后堪忧。”

“不!”朱高煦喘息着道:“这个汉王有什么好?一举一动都得被人盯着,瞻壑……瞻壑何尝不是因为这些狗屁的事煎熬……若不是……他最少还能活十年!十年啊!”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走吧,咱们去武学看看,散散心。”

方醒觉得朱高煦已经失去了生活的方向,这很危险。

一旦他开始自暴自弃,兴许在永乐一朝和洪熙一朝无碍,可等朱瞻基上台后,跋扈的亲王,朱瞻基怕是不能忍。

朱高煦知道方醒这是在关心自己,他嘟囔着,不耐烦的道:“小狗都没送我一只。”

方醒笑道:“你府中的狗那么多,哪会看得上我这的撵山犬啊!走吧。”

两人起身,朱高煦不服气的道:“我府中的狗都是侍卫在养着,看着凶神恶煞,可没用。”

“那就自己养一只,走到哪都带着。”

养宠物是转移注意力的好办法,方醒记得那些老人在晚年大多喜欢养猫养狗,比对儿子还精心。

武学如今算是开始进入正轨了,聚宝山卫的三个千户所的新兵们带头,那些学员没谁敢叫苦。

进了武学,校场上喊声震天,一队队的军士排着整齐的队列向着一个大坑走去。

“里面是什么?”

已经在武学驻点的林群安得意的道:“是屎尿,人的和猪羊的,还新鲜着呢,就近取材也方便。”

卧槽!

方醒看到一队军士昂首走进大坑,腰以下马上就被淹没了。

大坑边上的教官手持长棍子,看到谁敢闭眼或是犹豫,马上就是一棍抽去。

“谁想出来的?”

“监军。”

“哈哈哈哈!兴和伯,咱家的主意怎么样?”

王贺远远走来,得意非常。

方醒皱眉道:“不好,容易引发疾患。”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抗生素,若是那些军士的下半身有伤口,很容易诱发感染。

呃……

“烂泥都行,但是屎尿别弄。”

林群安恍然大悟道:“是了,守城的时候用的金汁,敌军一旦被沾上就没活的,比什么毒药都厉害。”

“停下停下!都停下!”

王贺一听就慌了,赶紧跑过去。

台子上的孟瑛冷哼道:“王贺在搞什么名堂?乱我将令,这是觉得本侯不敢对他动手吗?”

柳升说道:“怕是兴和伯那边发现了问题。”

“且等等。”

除非是朱棣来了,否则练兵时刻,孟瑛也不会去迎接朱高煦。

方醒和朱高煦上了台子,解释道:“人马粪便容易引发疾患,用烂泥即可。”

“都快出来!给咱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