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四城门的铁铸千斤闸轰然落地,宣告的锦天府变成一座密闭的封城!

城卫军、厢军倾巢出动,拉动着床弩,火速奔往城西集结。

一名名背负令骑的赤甲骑兵,纵马在锦天府的大街小巷中狂奔着高声呼喝道:“传郡兵曹令,凡入品武者,半时辰之内前往城西牛羊市场报备登记,过时不至,尽皆按北蛮细作剿杀,切勿自误!”

“传郡兵曹令,凡入品武者,半个时辰之内前往城西牛羊市场报备登记,过时不至,尽皆按北蛮细作剿杀,切勿自误……”

……

“传郡兵曹令,凡入品武者……”

赤甲骑兵的呼喊声遥遥传入郡衙之内。

史安在站在官寺门前高高的台阶上,负着双手眺望城西方向,面带笑意的自言自语道:“年轻人,火气就是大哟!”

几名绿袍文士,联袂匆匆登上台阶,见了史安在,整齐的躬身施礼道:“下官参见大人!”

史安在扫了一眼几位老下属,心中对他们的来意已有七八分明了,他不动声色的轻声道:“起来吧,你们几个今日怎生如此清闲?”

“大人!”

一人上前,愤懑的躬身道:“那假郡兵曹公器私用、草菅人命,您真的不管管吗?”

“是啊大人,我朝自太祖爷立朝以来,一向优待江湖中人,从未如此大肆屠戮江湖中人,若再让假郡兵曹继续蛮干下去,只怕不待北蛮人兵临城下,锦天府已经先行内乱了啊!”

“是啊大人……”

史安在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是啊大人”,悠然的说道:“你们的意思,本官明白,本官是可以收回假郡兵曹的官位,但是,你们谁愿意接任郡兵曹之位?”

话音一落,几位文官的脸上都露出些许跃跃欲试之意。

现在的郡兵曹,可不再是之前那个手下既无兵也无将的空壳子郡兵曹!

而是统领着六千官兵的实权官位啊!

但不待他们说话,史安在又道:“有件事忘了知会你们一声,本官已接到消息,狄大人与聂大人不日就将回转锦天府。”

脸上刚刚才露出几分意动的文官们,瞬间就偃旗息鼓了,低着头不敢再吱声。

史安在扫视了一圈儿,心头不由的轻叹了一声。

他何尝不想扶持这些心腹去掌权。

但前提得是这些人扶得起来才成。

蝇营狗苟,只想占便宜不想吃亏,只想要权利不想担责任……

他们但凡有张楚一成魄力,那郡兵曹之位,也不会落到外人身上。

“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史安在道了一声,一甩大袖,转身步入官寺之内。

几位文官面面相觑,眼神中都有不甘之色,但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是史安在这一系的人,怎敢在聂犇的麾下为官?

聂犇的手段,他们可是见识过很多次的!

……

牛羊市场。

一座临时搭建起来的点将台上立着一根高高的旗杆,旗杆上挂着一条人棍,凄凉的哀嚎声顺着风声飘出老远、老远。

旗杆下,张楚一身虎头赤甲如焰,后缀玄色披风,双手拄着惊云闭目静立。

在他的身前,摆放了一台计时的日晷,日晷上的影子一点点的向东偏移着。

点将台下方,依次排开了近百架床弩,每一台床弩都已经上弦,锋锐的大箭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床弩后,六千赤甲官兵与三千四联帮帮众,持兵静立。

点将台左侧,骡子守着一张书案,一些零零散散的江湖中人排着队,候在书案前登记报备。

让无法无天惯了的江湖儿郎们老老实实的排队,无异于让二哈不拆家。

但没人敢炸刺儿,甚至连抱怨都憋在心头不敢说出口。

因为前车之鉴,还挂在旗杆上迎风飘荡呢……

在此之前,这个外号“断钢手”的铁拳门门主,他们视之为英雄。

因为他做了他们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

但现在,他们只想冲上去,将他从旗杆上拖下来下来乱刀砍死!

他现在每多活一刻钟,他们的耻辱,便延长了一刻钟!

“姓名,外号,籍贯,品级,出身门派!”

骡子伏案奋笔疾书着。

“俺叫洪俊,大水的洪、好看的俊,没有外号,雁铩郡远旬县人氏,九品,出身雁荡山连环坞。”

骡子登记完毕,从身侧抓起一块铸铁腰牌扔给他,头也不抬的说道:“一边儿候着!”

洪俊一脸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憋屈表情,怀揣着腰牌老老实实的站到一旁的人群里候着。

少倾,一直关注着日晷的李正上前,作揖道:“帮主,时辰到了!”

他的门板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张楚睁开双眼,目光杀机冷冽:“罗大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