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生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认真思考后不解问道:

“那怎么会是三墩先摔下来的呢?按说应该是两个差不多啊。喝酒,三墩虽然必倒,可是这喝急酒,老彪按说撑不过他的啊……老彪呢?”

“还在树上。”小墩伸手指着后院方向说。

“看看去。”郑书记兴致勃勃。

一群人走到后花园,树上果然有个人。

老彪醉了,这很明显,但是他还在树上,身体一半悬空,像是狂风大浪里海上行船抱着桅杆一般,死死抱着一根树杈。

这臂力、毅力……

“这,得弄下来吧?”茶寮几个小年轻问了一声准备上手。

“左转舵,左,快,打满。”老彪在树上,突然开口,大声指挥。

“嗯?这是什么呀?”几个这回跟过来的小朋友不解地问……除了鸥妹和船娃。

“这,是你们老彪伯伯的青春啊。”江澈笑了一下,走上前,大声说:“浪停了,胡老大,可以靠岸卸货了。”

“哦,好。”

老彪松手,摔下来了,跟着就地呼呼大睡。

后院草坪真心又厚又软。

让人抬了老彪回去睡觉,再去厨房通知彪嫂,江澈带着人回到客厅坐下,却发现大伙儿虽然也笑,但是神情其实并不轻松。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郑忻峰开口问,心说这才出去一上午,能有什么事啊?

“我……”老村长几个看看江澈,眼神里满是惭愧,说,“这事怪我……疏忽了。那俩货出来后还在茶寮边上晃,结果也不知是碰巧让记者给遇上了,还是他们自己主动去找的记者……”

那俩货自然就是小周映那并不成对的亲爹亲妈。老村长着急说着情况。

报道今天上午已经出来了,总有些媒体不嫌事情乱,为了博人眼球不顾大局。

其中好的,就报道了一下周映亲生父母千里寻亲的故事。

糟的,把她养父母和亲生父母的互撕互揭,全都抖出来了。

其中关键点:

养父母说他们在医院外灌木丛边捡到小周映的当时,孩子身上除了一裹医院的枕巾,别说信物,钱财,连个字条都没有留,孩子说不好连一口奶都没喝过。

亲生那对就说他们听来的事,说周映养父母从小打骂她,不给上学,还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差点儿400块给她卖了。

养父母争辩说那不叫卖,事情十里八乡多得是,不见怪。

亲生这对就把江澈支教,偷垫400块钱留下周映,让她读书、打球的事情,一股脑儿全说了,大概意思,还有点儿往江澈这边靠拢的想法。

所有这些,对江澈,其实都没什么,可是对于小周映而言,就好比鲜血淋漓剌开了全部旧伤疤……

听罢情况,江澈迅速打了几个电话回国,动用手上的力量打压相关报道……但他其实也很清楚,这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

“也不知孩子自己,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老村长忧心忡忡,想着一会儿要过来吃饭的小周映。

关于她是收养的,亲生父母来找她这件事,大家这阵子一直都没敢跟周映提,就怕影响她比赛……所以,她这要是突然看到……

“不可能不知道的。”曲沫皱着眉头,担心但是仍保持客观说:“这种事,国内报道一出,这边的记者肯定第一时间就去找周映……”

她这话音没落。

院门外传来了车子停下的声音。

小周映来了,和队员教练一起。

大家都站起来鼓掌,一边欢迎,一边偷摸小心地观察小周映的神情状态。

哭过,小周映哭过,眼眶通红……看见了,每个人心头都是一紧。

“老师,老谷爷,江阿姨……”强作平静,周映逐个问候着。

郎指导这边偷偷对江澈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看看怎么办。事情郎平大概都知道了,和队里其他人一样,也都试着去安慰过周映。

可周映的性子,面上坚强,但是心里,很难被触到。

这情况……江澈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旁的江妈系着围裙,从人群里走过来,上前拉周映的手,紧了紧说:“中午有狮子头吃,记得你喜欢,专门给你做的……”

周映愣住一下,接着又努力笑了一下,“谢谢阿……”

江妈摇头,没让周映说完,拉着她转头看一眼江澈,说:“别想,事情都交给你哥去处理……”

说完又拉周映看她,笑着说:“来,叫干妈。其实过年的时候,我就想着让你改口这么叫了……”

这就是江妈的性子,她从不会去想多余的东西,更不会去想拿了冠军的小周映有什么不同,就是从心里,去疼一个人。

“呜……干妈。”周映一下就哭出来了。

“乖,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开心,不高兴的,就都跟干妈说,没事也多打电话,年节都回咱自己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