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姜望视若无睹,虽然想搞事,但陈符荼把姿态放这么低,他没必要直怼太子,而是将目光投向申屠司,嘲讽一笑,无声说道:「你急着维护太子,太子也没当回事啊,不还得给我道歉?」

申屠司看姜望的嘴型,把这句话的内容猜得清楚,面皮微微抽搐,强忍着怒意,拳头攥的嘎嘣响。

姜望又咧嘴一笑,声音稍微大了些,「我怎么记得申屠一族勾结妖怪,致使北阒梁城险些沦陷,梁城镇守应该把情况上报给神都了吧,与妖勾结好像是大罪来着,申屠都尉怎么一点事没有?」

此言一出,殿内又是一静。

申屠司冷冷看着姜望,说道:「勾结妖怪的是申屠鲲,他仅是赘婿,被赐姓申屠,但的确是我申屠一族管教无方,何况侯爷不是已经亲自严惩了申屠一族?」

「而话说回来,侯爷虽是浔阳侯,却并无实权,按理来说,是不能代替神都施罚的,赘婿之罪祸不及整个申屠一族,自然更加祸不及我,陛下垂怜,让我继续担任左卫府都尉一职。」

「可对于侯爷私自灭族之举,陛下未曾发话,下官自当无权质问,但既然侯爷提及此事,下官便顺势希望侯爷能道个歉,为那些无辜被侯爷杀死的申屠族人道歉。」

姜望意外道:「我把你兄弟姐妹都杀了,你就只让我道个歉?不想杀了我,为他们报仇?」

申屠司眼眸里的杀机一闪即逝,沉声说道:「在其位,行其事,下官不像侯爷那般肆意妄为。」

姜望哦了一声,笑着说道:「但申屠都尉刚才的话有些问题。」

「勾结妖怪的人确实是赘婿申屠鲲,可梁城抵御妖患,申屠一族闭门不出,坐视百姓遇难,往小了说是贪生怕死,往大了说,谁敢保证申屠一族没有全体勾结妖怪,故意想让梁城沦陷呢?」..

申屠司面无表情说道:「人都被侯爷杀了,自然侯爷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梁城镇守没有把苏长络的事一块上报,解救梁城之危,覆灭申屠一族都推在了姜望身上,但剩下的事实,梁城镇守禀报的很详细。

在当时春风一渡老板娘就有写信送至浑城,所以姜望比神都里任何人都先看到。

因此,他看向陈符荼说道:「我不懂陛下是如何看待申屠一族的事。」

「但殿下只需一观梁城镇守的邸报,便能清楚我可没有瞎说,因而要说罪名皆在赘婿

身上,认为申屠一族是无辜的,仅有个管教无方的罪责,那是完全说不过去的。」..

陈符荼眉头紧蹙。

姜望好像在刻意针对申屠司。

可原因是什么?

是姜望灭了申屠一族,要说针对,也该是申屠司针对他。

总不能因为担心申屠司想报仇,就干脆斩尽杀绝?

又或者是姜望知道了什么,表面在针对申屠司,其实在针对自己?

他想着这些,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姜望。

而陈重锦适时蹦了出来,「侯爷说得很对啊,要说勾结妖怪的是那个赘婿,梁城妖患之际,申屠一族为何闭门不出?如果是贪生怕死,那申屠一族也妄为大族!」

「何况有申屠都尉的资源养着,那些资源可都来在于骁菓军,来自于皇室,食君之禄,不为君分忧,让镇守梁城的卫士死伤惨重,百姓流离失所,同样是大罪!」

「但他们若是全族都勾结了妖怪,事情败露,便推出了一个赘婿挡枪,罪名更大,侯爷目光如炬,覆灭申屠一族,拯救梁城,才是大功一件,实是我辈楷模!」

话落,他猛地一巴掌拍向旁边一人的肩膀,问道:「堂兄以为是否有理?」

那位堂兄身子一抖,面色一白,声音微颤,下意识回道:「确实很有道理。」

陈符荼眯眼瞥向陈重锦。

陈重锦则大咧咧说道:「连我这种只知勾栏听曲,没什么脑子的都能看出里面的问题,在座各位莫非看不出来?这么看,你们啥也不是啊。」

闻听此言,殿内众人皆是嘴角一抽。

可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

申屠一族的确大有问题。

皇后娘娘冷着脸看向陈重锦,说道:「你是在说陛下也什么都不是?」

陈重锦顿时缩起脖子,讪然道:「儿臣可没这么说,而且父皇也未必知晓梁城的事,若是父皇清楚,肯定一眼就能瞧出问题。」

皇后娘娘没再搭理陈重锦,看向姜望旁边的谈静好,说道:「梁城镇守邸报是送至神守阁的,此事神守阁的确可以自行处理,为何甘梨没有察觉里面的问题?」

谈静好恬然说道:「皇后娘娘应该也清楚,我叔父把大小事宜都交给了左右仆射来办,对此并不知情,我想右仆射之子上官明月或许知道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蹙起秀眉,说道:「甘梨贵为神守阁阁主,怎能事事都交给手底下的人来办。」

话虽如此,但似是清楚甘梨的秉性,皇后娘娘没说别的,转眸又看向猪头脸的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