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军,可不会被一座棱堡给难住。

雅克萨之战当中,清军垒起的土墙,也是把城堡给团团围住。接下来却不知道该咋办了,只知道断水断粮外加炮击,却没能挖出“z”字型通道来掘进。

更何况,大同军的热气球还能玩轰炸!

长达三个月的炮击和轰炸,巴什科夫手里的哥萨克,只剩下372人。特别是东南处棱堡,任凭哥萨克再悍勇,也没人再敢登上去,那里被万人敌炸死三十多个。就算当时没死,也会因伤口感染而挂掉,万人敌里的铁砂泡过金汁!

“都护,有两个地道已经挖到城墙下。不敢再挖得太阔,这里容易垮塌。”

“很好,把火药桶搬进去,天亮之前炸城!”

之前搞那么多,李正没想着强攻,只是转移敌军注意力,挖地道过去埋炸药而已。

尼布楚城挨着江边,大片土地,都是被河流冲积出来的。除了偶尔会挖到地下水,且地道容易垮塌之外,在这里挖土非常快速,甚至都很少挖到有石头。

“杀!”

漆黑的夜里,城外到处举起火把,喊杀声震天响动着。

城内守军对此已经习惯,因为大同军隔三差五就来一遭。刚开始他们还精神紧张,多来几次就松懈了,只留少数人警戒,其他守军该睡觉便睡觉。

两处地道,一处堆了36个火药桶,一处堆了28个火药桶。

这种建在松散地质上的小城,不像南京城那样打着深厚地基,二三十个火药桶已经绰绰有余。

“今晚要打仗了吧?”乔光用蜷在外围坑道里问。

乔念说:“肯定要打,当兵的全在调动。”

“今晚能打下来就好。”乔光用一脸疲惫。

他差点就被调去参与渡江战,幸好上头临时改了命令。因为黑龙江流域汉人稀缺,每一个都是宝贝,所以参与渡江的民夫全是土著。乔光用这些汉人民夫,是随后在夜里分批过去的。

城外的火把和喊杀声,纯粹是在掩护兵力调动。

场面搞得非常热闹,但火把没有移动位置,负责叫喊的士兵和民夫也原地不动。真正即将攻城的士兵,却在坑道里猫腰往前移动,给敌军造成依旧是骚扰疲敌的样子。

巴什科夫没有睡觉,亲自站在城上观望。

每次大同军有异动,他都不敢睡,鬼知道哪次是真要进攻。

他娘的,这地方太危险了,等此战获胜,巴什科夫就打算调回国内。他可不是什么哥萨克穷鬼,他是正儿八经的低级贵族,这些年靠贩卖皮毛已经赚够了,贿赂贿赂莫斯科官员就能调回去。

爱谁来谁来的,反正巴什科夫这辈子都不想再来。

“轰!轰!”

连续两声巨响,由于钟表有误差,约好了同时引爆,但还是有好几秒的差别。

巴什科夫感觉脚下一震,剧烈的震荡差点让他摔倒。回国神来,下意识朝南边看去,黑暗中看不到城墙倒塌,只看到城墙上的火盆熄灭,烧红的木头已经飞落城外。

而城外的火把也在移动,朝着城墙快速接近。

“城墙塌了,城墙塌了!”

附近的哥萨克惊恐大呼,而在北城那边的塌陷处,同样在混乱呼号。

数不清的大同军和土著勇士,有的顺着坑道从城墙缺口攻入,有的爬出壕沟抬着梯子去攻城,东、南、西三面都是大同军的主攻方向。反倒是唯一有陆路通道的西边,被李正故意留着不攻。

“砰砰砰砰!”

哥萨克和土著仆从军,很多都是从睡梦中醒来。准确的说,是慌忙睁眼站起,因为城外太闹腾,他们早就已经醒了。就算没醒,也被火药炸城给惊醒。

这些家伙没搞明白情况,只能下意识朝着城外火把处放枪放箭。

德步库是一个索伦部勇士,按照几百年后的划分,他应该属于鄂温克族。他的名字,意为“智慧勇敢的猎人”。

他的部族遭受哥萨克反复蹂躏,父亲在战斗中牺牲,兄长被抓了做肉票,因为上交的皮毛不够,兄长被活生生虐杀而死。这次听说大同军要打哥萨克,他与族人主动前来助战。

一个月前渡河佯攻,为大同军吸引火力,德步库就参与其中,族人被打死打伤十多个,旧恨之上又添了新仇。

此时,大同军都在冲击城墙缺口,德步库带着族人搭梯子攻城。

哥萨克都被两处缺口吸引过去,防守他们的是一些土著仆从军。德步库非常怨恨这些仆从军,因为他们当中的大部分,都是来自于战败的索伦部。明明有血海深仇,却被哥萨克给驯服了,跟着哥萨克为虎作伥!

又一个族人被射死,德步库已经攀上城墙,他挥刀劈倒一个仆从军,接着又将另一人踹翻。

守城的仆从军,遭遇连番惊吓,此刻士气清零,转身就朝着没有动静的西城逃跑。

德步库没有去追,而是杀向附近的棱堡,配合自己左侧的大同军作战。

“撤,快撤去防御炮垒!”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