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子兵不血刃就震慑住了在场许多心高气傲的天骄英杰,使他们重新考虑起今后该如何对待与任家的关系。

自然,被震慑住的人中,不包括一些早在京城有布局,或早与钟良、老狐狸一脉产生关联的超级豪门。他们不用仰仗任家,也能做到这些,因此拿任公子的话当放屁,照旧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比如,弘农杨氏的外孙。

再比如,陈宇和胡君杰。

同为千亿豪门,也分个三六九等,九千亿和一千亿怎能同日而语?

陈宇和胡君杰,这两个不把任公子放在眼里的,恰好就处于首尾两端。

胡君杰的家族经营澳岛菠菜、港岛码头、小渔村市高新技术产业,三大暴利行业。纯以市值计算,甚至远在任家之上,只是底蕴不如罢了。

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他胡君杰凭什么拿任公子当个东西?

至于陈宇,不算收藏的古玩,在‘千亿俱乐部’中,他纯粹是垫底的。

但陈宇就是愿意把任公子和任家看成一坨臭狗屎,谁人又能奈他如何?

陈宇不光没被任公子震慑住,反而阴阳怪气,开始揶揄起来。他指着桌面上的仿品班簋,啧啧称奇道:“厉害呀,厉害!任家怎么如此厉害?”

“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些仿造的班簋,其造假技艺之高、破绽之少,令人刮目相看!任公子,我想请问,你们任家造假,为何如此熟练呐?”

“你!”任公子万万没想到,陈宇这都能扯到他们任家的死穴上头,他不由一惊,急忙否定道:“请注意你的言辞!什么造假?是仿造!是临摹!”

‘仿古’和‘造假’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有件宝贝你喜欢,又买不起,买件便宜的仿造品过瘾,当然没问题。

所有重宝的‘合法仿品’制造之前,是要向官方报备,并通知市场,以免破坏市场。这种行为是完全合理合法的,甚至受法律保护。

因为大家都知道它是临摹仿造品,也知道它的价格比真品更便宜些。

而‘造假’可就不一样了,规模大、以假乱真,想要把假货卖出真品的价格,妄图黑白颠倒,让无数自以为购得真品的买家上当受骗、倾家荡产。

这是整个华夏古玩行,乃至全世界都很不耻的。

任家所从事的造假,正是后一种。

任家仿造班簋,向官方报备过,所以任公子敢招摇地拿出来盛鱼。

至于造假窝点里的那些东西,给任公子十个胆子,他都不敢暴露。

‘任家造假’这件事,只要证据确凿,任家就逃不过灭族的下场。

明知道凭借几个班簋,陈宇只能口嗨,伤害不到任家分毫,可任公子还是慌了。一时之间,他除了否认,还是否认。

倒是与任家同气连枝的长安李家公子再度跳了出来,为任公子辩驳,指责陈宇道:“陈兄,任家为华夏古玩行中流砥柱,你怎可胡言乱语?幼稚!”

上一次,这个长安李公子跳出来,陈宇懒得理他。

这次他又冒出来了,陈宇不回应显然说不过去了。

于是陈宇皱起眉头,疑惑不解道:“李兄,我和任公子是好朋友,我和他揶揄打趣两句,你急什么?咋滴?听我说‘造假’二字,触动你的敏感神经了?那我倒要好奇,你们长安李家,为什么不愿意听到‘造假’二字呢?”

“以及,你说我没证据,不要胡言乱语。你的意思是……只要有证据,我就能随便开口了?放心,等我有了证据,我反倒不说话了。”

“因为一旦让我找到证据,有些人会死得很惨!”

说着,陈宇还挤眉弄眼,隔空朝李公子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李公子远在长安,头一次见到陈宇这样嚣张上了天的,他不由恼火万分,大声道:“真是巧言舌辩,我们长安李家,和京城任家,都是清白的!”

在场的没有傻子,李公子反应越是激烈,越说明事情没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李公子这番解释,反而是在为他们长安李家和京城任家同时抹黑。

若真是清清白白,骂陈宇一句多嘴就行了,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行了,行了!”任公子恢复了冷静,制止了李公子和陈宇的唇舌争锋,说道:“和为贵,和为贵,不要吵了,宴会继续进行!”

‘宴会继续进行’的意思,不是继续吃饭。

而是任公子的下一则计谋,又来了。

前面,他用一条鱼和一件盛鱼的班簋,震慑住了一部分青年天骄,让他和任家多出了许多潜在盟友,属于群体性攻击。

接下来,他要专心对付陈宇了。

既然都邀请陈宇来参加宴会了,不给陈宇点颜色瞧瞧,宴会如何能圆满?

于是乎,任公子脸上浮现阴险的坏笑,望向陈宇,说道:“陈兄好利口,只是不知道,陈兄的鉴宝水平,和你的口才相比,哪个更高呢?”

“你说呢?”陈宇再次发出诛心之言,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