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挑起眉头,心中暗骂了一句不是冤家不聚头。

迎面走来的,正是在韦剑星的古轩阁被陈宇狠狠打脸的魔都制药二少爷,熊安澜的二儿子,那个自以为是同代第一人的熊玉龙。

熊玉龙也看见了陈宇,冷哼道:“姓陈的,你来干什么?”

陈宇之前的强势表现让熊玉龙怀恨在心,一直伺机报复。可是陈宇手握华东代理权,是父亲的贵宾,熊玉龙不得不隐忍。

最近听说陈宇和父亲谈崩了,既然如此,熊玉龙便不用再忍气吞声。

他早看陈宇不顺眼了,今日狭路相逢,必须先狠狠骂上几句,过过嘴瘾。

陈宇撇嘴道:“我来干什么,你个废物,也配知道?”

“你找死!”熊玉龙额头青筋暴跳,厉声叫道:“说话放尊重点,现在你不是我父亲的座上宾了,没人罩着你,我想弄死你,比捏死蚂蚁还简单!”

陈宇狂妄道:“我说你是废物,两次了,我就在这里,怎么不弄死我?”

“你!”熊玉龙气得发抖,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家伙,居然一心求死。

一路送陈宇出来的邢猩经理听到两人的对话,更是一阵恶寒。陈宇能拿出宫家族主宫天养的亲笔支票,说明和宫家关系密切。

这时又从熊玉龙的口中亲耳听到,陈宇曾是熊安澜的座上宾?

乖乖,这么大本事的年轻人,不怪人家能拆穿镇店之宝的真相。

邢猩经理哪里会知道,无论宫家还是熊家,如今都是陈宇的敌人。

尤其因为陈宇四两拨千斤的操作,现在熊家和宫家还在交战呢。

摇了摇头,不去想怎么打电话和老板说明镇店之宝是仿品,以及解释自己自作主张低价售卖妇好玉凤的事情,邢猩经理急忙摆出一副笑脸,上前招呼。

“哎呦,熊少爷来了,快请进,贵宾室落座!”

“哼,一个奴才都比你会说话!”熊玉龙冲陈宇发怒道。

在熊玉龙眼里,所有服务自己的人,全是奴才。

陈宇反唇相讥。“奴才怎么说话,我不会,不如你教我?”

两人势同水火,见面就交锋,当然是陈宇完胜。

邢猩经理见状不妙,赶紧打断二人,重新邀请熊玉龙进入贵宾室。

这时从熊玉龙身后走出一个中年人,冲邢猩经理眨了眨眼睛,说道:“贵宾室就不去了,我们家少爷,今天是来买宝的,你给我好生伺候!”

邢猩经理意会,连声说道:“没问题,保证熊少爷满意!”

陈宇笑道:“新鲜了,一个古玩睁眼瞎,居然还腆脸买宝?”

“怎么样,敢不敢和我再比上一场,比比谁能捡漏?”

上次就是在古轩阁,陈宇和熊玉龙比上一场,捡漏含烟玉梳,碾压。

熊玉龙嘴角抽了一下,故作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少爷同台竞技?本少爷怕把你赢得没脸苟活!”

别看语气高高在上,其实是熊玉龙心中没底。陈宇的水平,他是见识过的,在古轩阁那种地方都能捡漏,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赢,所以拒绝。

陈宇抱着肩膀,用慧眼察觉出了跟熊玉龙一起来的中年人,给邢猩经理的那个眼神有猫腻,决定不走了,留下来好好瞧个热闹。

反正妇好玉凤已经到手,闲暇时间不如找点乐子。

于是乎,陈宇像是个甩不掉的跟屁虫一样,跟在熊玉龙和中年管家身后,一句话不说,就是嘴角挂着嘲弄的笑容,玩味地观赏他们的一举一动。

熊玉龙驱赶几次,陈宇也不肯离开,气得他恨不得活活打死陈宇。

“既然你不走,本少爷就好好露一手,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熊玉龙如是想着,在邢猩经理的带领下,来到玉宝堂千万珍宝的区域。

邢猩经理指点着五花八门的千万至宝滔滔不绝,不断讲解和介绍。

陈宇发现,经过一副画卷的时候,邢猩经理故意略过,没有介绍。

熊玉龙对邢猩经理的介绍没有兴趣,左耳听右耳冒,目光一直在四处寻找着什么。终于,他的目光盯上了那幅邢猩经理故意忽略的画卷。

“等一下,这幅画怎么卖?”熊玉龙面露喜色,出言询问道。

邢猩经理瞥了眼画卷,脸上做作地挤出为难的表情,支吾道:“不好意思,熊少爷,这幅画是工作人员弄错的,它价格太低,不属于千万级古玩。”

陈宇越看越觉得有意思,那幅画分明价值千万,邢猩经理却偏说不属于这片区域,摆明了是在把熊玉龙当傻子骗。

说着,邢猩经理略显慌乱地收起那幅画卷,打算叫伙计带走。

“等下!”熊玉龙叫住了他,命令道:“打开,给我看看。”

“这个……”邢猩经理非常为难,可是拗不过熊玉龙,不得已,了那幅画卷。那是一幅清代佚名画师所绘的《雪艳图》。

纵70厘米,横40厘米,绢本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