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兰的这个月子可以说是在鸡飞狗跳中度过的。

每天躺炕上,能听白明珠哭诉八百次,自己如何的命苦,一切都是为了儿子,程齐家却不领情,等他这股子热乎劲过去,总有后悔的时候。

程齐家每次来,白明珠都会歇斯底里的闹一顿。

白晓兰恨不得撕两团棉花,把耳朵堵上,烦躁的跟周思平说:“妈,你能不能让我大姑消停点,她的修养呢?她的气度呢?天天闹,我都快烦死啦。”

“你这孩子,你大姑这不也是心里难受,你说说你表哥,找个什么样的不行,找个黑炭回来,跟个女包公一样,长的一般,岁数又大。”周思平抱着天天,来回走着。

白晓兰直叹气:“你们吧,有时候看着挺明白事理的,这事上怎么这么不讲理呢?小北说了,人家何勤本来白着呢,比小北还白,这是去执行任务晒的,还有你们对事怎么双重标准呢,咱们家对门邻居家娶儿媳妇时,大三岁,你和我大姑咋说的,女大三抱金砖,说好事,女的大了,知道疼人……何勤也就比我表哥大了两岁,你瞅瞅你们,立马成不得了的事了。”白晓兰惟妙惟肖的学着周思平和白明珠当年说话的语气。

周思平瞪着闺女:“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生的,怎么见天和我作对呢?”

“因为我不糊涂啊。”白晓兰乐着说。

顾小北带着小胖和莫忘过来的时候,白晓兰和周思平正在打嘴仗。

“人都去哪了?”顾小北见院里也没有文秀清他们。

白晓兰坐起来靠在被子上说:“爸妈带着豆豆去买菜去了,我大姑出门找刺激去了,向东上班了。”

周思平白了白晓兰一眼,这孩子什么时候都不忘挤兑白明珠。

顾小北笑着过去看周思平怀里的天天:“真是一天一个样啊,这才半个月,瞅瞅我们天天都长成小美男子了。”

周四平犯愁的说:“这孩子整夜整夜的闹,可没豆豆好带,抱着就不哭,放那儿就使劲哭。”

“有的孩子小的时候,要求高,不好带,大点就好了。”顾小北想想自己没有洗手,也就没去抱孩子。

白晓兰也有些头疼这个儿子,说:“向东晚上不睡觉的抱着他来回走。看着孩子睡着了,刚放炕上就哭。嗓门还大,不抱能把嗓子都哭哑了。”

“出了月子估计就能好点,现在天天还小,觉得抱着才有安全感吧。”顾小北也不知道原因,只能这么猜测。

说话间,白明珠气哼哼的从外面回来。

白晓兰在嘴里小声的嘟囔了句:“看来又受刺激了。”

白明珠一屁股坐在炕边,也不讲什么礼仪风度了,急急的说:“真是要气死我了,我今天去医院找那个姑娘去了,我想着我劝不了我儿子,我劝那姑娘,让她自觉离开齐家。”

话一落,顾小北和白晓兰都大吃一惊。

“大姑,你可真成啊,你凭什么说人家何勤啊。”白晓兰很不满意的说。

“凭什么?就凭她缠着我儿子不放啊。”

白晓兰瞬间无语了:“大姑,这世上,我最服的就是你了,然后呢?”

“然后?我跟那姑娘讲道理,好好说她跟齐家不合适,以后在一起不会幸福的。趁着都年轻,不如早早分开,现在还没领结婚证呢,分开对两人都有好处,要不将来,过不下去离婚,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们说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白明珠理直气壮的说道。

顾小北和白晓兰都装作没听见,这是什么理?

周思平好奇问:“那你怎么还气成这样?”

白明珠一提更气了:“我说这么多,那姑娘愣是连反应都没有,最后给我来了句,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不会幸福,,还有一句更气人,说什么我怕你看不见我离婚那天。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吧,人家拽的词我也不会。你们说这意思是,我到死也不一定能看见她离婚呗?”说着气的自己身子抖起来。

何勤的原话更气人:我幸福与否,你不需要操心,也许我们会离婚,只怕你看不见。

白晓兰扑哧一笑:“大姑,何勤说的没错啊,不离婚还不好啊。”

白明珠摇头:“齐家要是坚持的话,我以后都不会来省城了,就当我没这个儿子好了。”

白晓兰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一边说道:“大姑,你可要说话算话啊,当年我大表哥结婚时,你好像也说过这句话。”

白明珠用手指指白晓兰,生气的说:“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东西。”

从这天开始,白明珠就病了,直到天天快出满月,都没有好,每天躺在炕上,直哼哼。

程齐家抽空过来看了几次,每次见母亲这样,都无奈的摇头。

“妈,你这样又是何苦呢?”程齐家无奈的看着白明珠。

白明珠躺在炕上,捂着胸口,哼着说:“你走吧,你不用管我,我这胸口疼啊,疼死我也活该。”

程齐家叹口气说:“妈,我们的结婚报告已经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