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妇二人看着来者不善,无视荣国公夫妻俩,径自冲着阿婼斥了声。

“还不站起来!”

说话的是那个看着凶巴巴的男人,年纪四十多,却已经两鬓生白发。

他旁边的妇人徐娘半老,颇有风韵,尤其是那双美人眼,叫人过目难忘。

看面相,就知道这俩是阿婼的爹娘。

阿婼僵硬地站起身,转头,干笑着讨好二人。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那英俊潇洒、打败商界无敌手又分外低调的父亲大人,还有那武林第一美人的母上啊!”

她边说边像小狗迎接主人那样,摇头晃脑地上前,一只胳膊挽住一个人。

何远山恼火不已,哪怕是一两句好话,也没法让他消气。

他抽出自己的胳膊,没好气地嘲讽了句。

“我再好又如何,还不是教不好女儿,让她跟个野男人跑了。”

白祁:野男人,是在说他?

一旁的何夫人跟着冷哼了一声,用手指头用力戳了戳阿婼的眉心。

“娘以前怎么教你的,让你拿捏男人,不是让你被一个男人拿捏的,真出息了,从南国追到北燕,你要成功了也就罢了,还不是没能让人娶了你,哼!没用的东西,说你是我女儿,我都嫌丢人现眼!”

阿婼被爹娘责骂了一通后,笑嘻嘻地赔不是。

“哎呀,爹、娘,你们太大惊小怪了,我就是来北燕游山玩水的,哪里是来追男人的呀。”

荣国公夫人迫不及待地想跟未来亲家打好关系。

同样身为女人,她自以为和何夫人聊得来,主动攀谈。

“二位远道而来……”

何夫人柳眉一挑,甚霸道地打断她的话。

“夫人可千万别跟我套近乎,你儿子拐走我女儿,这笔账没完。”

阿婼晃了晃自家娘亲的胳膊,向她撒娇。

“娘,你别这样嘛,人家夫人对我可好了。”

何夫人瞅了眼白祁,越发替自己女儿感到不值。

“对你好?人家那是有所图呢!就你傻呵呵的,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缺心眼儿!”

国公夫人笑容和蔼,显得勉强。

“我是真的喜欢阿婼姑娘,她和我儿的婚事,我是绝对赞成的,原本还打算去南国拜访二位,不成想,你们来得如此快。”

“这门婚事,我不同意。”何远山冷酷无情地打消了国公夫人的念头,一脸严肃。

荣国公上前一步,态度强硬。

“虽说是父母之命,小辈的意思,也应该被尊重,我们荣国公府做不出独断专行的事来。”

“爹,你就别瞎掺和了。”阿婼甚是不满地瞪了何远山一眼。

她才跟白祁的爹娘打好关系,可不能被毁了。

何远山看着她那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

不顾旁人在场,直接曲起手指,给了阿婼一个暴击。

阿婼痛呼了一声,抱着脑袋往国公夫人身后躲。

国公夫人也下意识地护住她。

“再怎么样也不该动手打孩子啊,我看你们夫妻二人先冷静冷静,再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商议……”

何远山不以为然。

“我这都算轻的!”

最终,不管国公夫人如何挽留,何氏夫妻二人还是带走了阿婼。

他们一家三口离开后,国公夫人没好气地瞪了白祁一眼。

“人走了,你现在满意了!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你!”

白祁不慌不忙地请求。

“何家二老会在城中暂住几日,届时,还需要母亲多美言。”

“我能帮你美言什么?他们估计都不会见我。”国公夫人无比懊恼。

国公夫人才说不想再管这事儿,到了第二天,还是眼巴巴地上门了。

她带了几样皇城特产,意图和何夫人打好关系,逐个击破。

何夫人并未拒绝,而是客客气气地将人迎了进来。

两人坐下后,国公夫人先开口。

“阿婼姑娘活泼机灵,白祁喜欢,我跟他父亲也喜欢,她若是能做我们白家的儿媳妇,我一定把她当亲闺女疼……”

她开门见山地表达自己的愿望,切切观察着何夫人的神情。

何夫人端起茶盏,解开茶盖,垂眸思索了片刻。

“作为阿婼的母亲,我只希望她嫁个真心疼她护她的男人。

“阿婼追了白世子这么久,她的心意,我跟她爹都看在眼里。

“但为人父母者,哪里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世子对阿婼这般不上心,我怎么放心把阿婼嫁给他。”

“祁儿心思重,做任何决定都要瞻前顾后、考虑良多,他并非不在意阿婼,我看得出,他待阿婼是不同的。”

何夫人敲了敲桌子,义愤填膺道。

“我的女儿,不需要委屈自己去讨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