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儿,你,你刚才说什么?”国公夫人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陈令山同样诧异地望着白祁,希望他能给个确实的回答。

白祁淡然地放下衣袖,如玉的眸子泛着棱棱的冷光。

他站起身,对陈令山道。

“婚事照常,我会向皇上请旨,在大婚前,亲自教令千金规矩。”

陈令山简直称得上是受宠若惊。

世子才华横溢,教他那个不成器的女儿,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啊。

白霜霜咬着牙,气愤又恼怒。

“哥,你为何要多此一举,我不想嫁!”

说完,她便红了眼眶,气得夺门而出。

陈巧儿愣愣地看着白祁,而后也恶狠狠地冒出一句。

“我不用你这狗东西教!”

白祁也不恼,神情淡然如水。

他继续对着陈令山提议。

“从今日起,一直到大婚后回门,这期间,她便留在国公府接受教习。

“我会为她请私塾师……”

陈令山立即开口,“这可使不得,哪里需要贵府破费。”

白祁态度谦和,没有丝毫高高在上的架子。

甚至,他眉眼间还有一丝温和的笑意。

“以后都是一家人,陈大人不必介怀。”

陈令山犹豫再三,不好再推脱。

“那……便有劳世子……”

“不!我不答应!爹,我不要什么狗屁世子教我,我要回家!”

意识到自己要被强行留下,陈巧儿说完就跑。

白祁突然一声令下,让人抓住了不安分的小丫头。

他的护卫手下没个轻重,架着陈巧儿的胳膊,将其往外一扭,压在她背后。

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小姑娘,现在如同阶下囚一般,完全没了反抗之力。

陈令山虽然有些不忍,但,他教不好女儿,如今有人帮忙教,求之不得。

白祁面上温温和和。

“陈大人,国公府会好生照看着令千金,你需要做的是,好好筹备大婚。

“即便是续弦,也需八抬大轿,将人风风光光娶进门。”

“这是自然。”陈令山信誓旦旦地做担保,而后又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陈巧儿。

陈巧儿看她爹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立即破口大骂。

“呸!你们……”

“堵上她的嘴。”白祁皱眉下令。

嘴巴被塞上布团后,陈巧儿只能用眼神表达不满和愤怒。

如此一来,宴客厅内安静了不少。

白祁已经做好后续的安排,荣国公夫妇二人都未多言。

荣国公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时辰到了,先用膳吧。”

阮丝丝始终温驯地坐在位置上,点心一口都没动。

方才陈巧儿那么一通闹,她还真担心这场晚宴会不欢而散。

眼下总算能够开饭,她全身都放松下来。

即便缺了白霜霜和陈巧儿,这晚膳依旧很热闹。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发现,还缺了个阮冬儿。

这个时候,阮冬儿早已被送回信侯府。

见阮冬儿昏迷不醒,信侯和胡氏担心得不得了,立马让府医过来诊治。

府医检查了一下阮冬儿的脑袋,而后便不紧不慢地说道。

“小姐是被人用钝器敲晕的,没有伤及要害,活血化瘀,静养后,便没有大碍。”

胡氏宝贝自己的女儿,一听是被人打晕的,既心疼又气愤。

“到底是哪个没长眼的,竟然敢伤我的女儿!”

信侯想起,这人是国公府的人送回来的,这行凶之人,估计就是出自国公府。

国公府惹不起。

他也只能当作无事发生。

不过,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怕就怕,他们对白世子那点心思,被正主儿给知晓了。

世子派人把冬儿送回来,估计是想警告他们呢。

想到这些种种的可能,信侯不禁打了个冷颤。

天色渐晚。

国公府的小宴结束后,国公夫人特意将阮丝丝留下过夜。

陈令山则拜别主家,坐着马车回府了。

他临走前,还特意和白祁说了许多好话。

不是信不过世子的能力,而是怕他低估了自己女儿的反骨。

这人要是教不好,也不好意思勉强尊贵的世子殿下。

把人送走后,荣国公也早早地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今天这么一通折腾,他早已身心俱疲。

陈巧儿被安排在府上的厢房,有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看守,暂时掀不起风浪。

她闹着不肯吃饭,吵着要回家。

护卫将这事儿禀告给白祁后,只得到一句。

“不吃便不吃,饿一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