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好像是阴山郡主!”陆远指着箱子里的尸体,身形一怔。

萧熠琰冷冷一瞥,抬眼看向墨倾寒。

将凌紫嫣的尸体当作寿礼?

“黎王,送个死人是什么意思?”花九阙嘴角一扬,态度漫不经心,眼中却有一道寒光。

“南皇,这寿礼必定被人做过手脚!”相比淡定从容的墨倾寒,陈令如最先沉不住气。

梁国和南国的关系本就紧张,如今又在寿宴上闹出这等事儿,南国岂不是正好能够借此向梁国发难么。

而且,方才北燕那护卫提到“阴山郡主”。

若此尸体是北燕郡主,即便南国不计较,北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一定要彻查!

这个锅,他们梁国不背!

看到凌紫嫣的尸体时,沐芷兮下意识地看向百里挽风。

这难道也是他的安排么。

为了将梁国置于死地,将北燕凌家也牵扯进来?

百里挽风鲜少开口说话,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品茶,眸中没有丝毫诧异之色。

周围人声嘈杂,他置身其中,格格不入。

很快,尸体被抬了下去。

南皇的脸色尤其难看,“黎王,不管寿礼是否被人动过手脚,你都该给朕一个说法。”

座中,群臣围攻。

“今日是皇上的寿宴,竟碰上如此晦气的事。黎王,你可不能推卸责任!”

“梁国屡次犯我南国边境,此次前来贺寿,也没安什么好心吧!”

“狼子之心,昭然若揭!皇上,此事绝不能姑息!”

……

众臣纷纷谏言,一起向墨倾寒发难。

然而,他本人却相当镇定自若。

坐在位子上,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南国盛产好酒,坐拥天下第一酒庄,还真是名不虚传。”

陈令如汗颜:王爷啊王爷,您可长点心吧,现在是品酒的时候么!

闻言,南皇气得脸都歪了。

“黎王!你……”

面对已然恼怒的南皇,墨倾寒轻描淡写地开口。

“方才的寿礼,南皇若是不喜,本王再送上一份?”

南皇眼底泛着幽冷的光。

废话!

他能喜欢一具尸体?

墨倾寒摸了摸下巴处的浅浅胡渣,若有所思。

“能见本王的寿礼调换,那人挺有本事。本王倒是很想结交。”

嘭!

南皇一时恼火,对着墨倾寒怒喝。

“黎王,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一而再再而三地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把我们南国放在眼里吗!!”

“皇上息怒——”众臣纷纷惶恐行礼。

花九阙冷笑道,“黎王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不受约束惯了,只是,今日这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大了?难道……黎王是在向南国下战书?”

他眉眼微挑,带着些许调侃。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墨倾寒笑了。

“太子殿下多虑了,若是本王有心主战,今日便不会出现在这儿。

“只是,话说回来,太子妃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是方才受了不小的惊吓……”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留意到徐芙。

她面容惨白,瞳孔放大,身体瑟瑟发抖,面露痛苦之色。

花九阙侧头瞥了她一眼,语气甚是不悦。

“不过是具尸体,至于吓成这样么。真是丢本殿的脸。”

“殿下恕罪,妾身,妾身只是……”徐芙如鲠在喉,双目泛着泪光,却仍在强忍。

她捂着小腹,冷汗直冒,本能地想抓花九阙,却被他无情甩开。

他那道嫌恶的眼神,像针刺入她皮肉,比身体上的疼痛更甚。

“太子妃这是怎么了?”皇后发觉情况不太对,面露关切。

“肚子……肚子好疼……”徐芙抬起头来,知道花九阙不喜欢看人哭,硬是笑中含泪。

花九阙格外冷漠,“是你吃太多了。”

“不是的,殿下,我真的好疼……”

“血!”旁边的婢女惊叫出声。

众人随之看去,只见徐芙浅黄的裙子绽开朵朵鲜红。

她自个儿能感觉到腿间有股热流。

那热流顺着大腿而下,令她颤栗不止。

“快去传太医!!”

由于徐芙突然发生意外,梁国寿礼一事便被暂时搁下。

徐芙疼痛不已,无人敢挪动她。

不到片刻,太医过来了。

“启禀皇上,太子妃不幸滑胎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什么!太子妃已有身孕?”

“滑胎……也就是说,孩子没了?”

徐丞相护女心切,终于坐不住了。

“皇上,太子妃突然滑胎,必定是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