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悠长的隧道,前方豁然开朗。巨大的岩洞空间中,一排排书架林立,上面摆满了书籍。

有一位老者慢悠悠擦拭着。

一举一动,似寻常老者,仔细看,又能发现似乎蕴含着天地自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杨雄到来,冲着灰衣老者恭敬行礼,口称:“七师叔祖。”

杨雄身为太虚剑宗宗主,在宗派中的辈分虽然不算绝顶的高,但能被他称为‘师叔祖’的,也是绝无仅有。

门中大多数长老恐怕都不知道有这个辈分的存在。

“来找老夫何事?”

灰衣老者手上不停,也不看杨雄,随意问道。

“回七师叔祖。”

“通政堂长老王冀,八年多之前收了一位弟子。习武六年,晋升化劲。后兼修《太虚剑典》,一年半时间,将前三十二套剑法练至通神之境。”

杨雄言简意赅,一句话就将陈季川的修行轨迹描述一遍。

见这位师叔祖手上一顿,停下动作转头看来。

他才将‘王善’卷宗呈上,同时简述陈季川这些年来的举动、性格等方方面面。

到他说完。

老者也将卷宗看完,沉吟片刻,才道:“再给他十套剑法,待他外出,知会老夫一声。”

“七师叔祖怀疑他——”

杨雄有些迟疑。

“不算怀疑。”

“天才常有,世出妖孽也有可能。但总归还是要亲眼看看,才知道能不能委以重任。”

老者走动着,来到一处书架前,取出十卷书籍交给杨雄,而后扬了扬手中卷宗,道:“这东西先留在这,你去吧。”

“是。”

杨雄应一声,带着十卷剑法,出了万卷洞。

……

时光转瞬。

转眼已是七月。

陈季川将新到手的十套剑法大略掌握,而后策马扬鞭,出蓬山城,出蓬山郡,来到秦岭中一处无人深山中。

竹杖芒鞋。

行走山间。

清晨立于山巅,静观朝阳升起。

夜晚卧于山谷,仰望皓月星空。

时而舞剑。

每一日,剑法都有肉眼可见的进步。似是将朝阳蓬勃、星空浩瀚都给融入剑法当中。

不但那十套新入手的剑法水准突飞猛进,就连已经通神的三十二套剑法,也在一点点的进步。

有时练剑入神。

他可以一日一夜不眠不休,沉浸在剑法中。

观日月。

观星空。

观山川河流,观草木鸟兽。

陈季川的剑法在飞快进步。

一晃两月,十套剑法中,已经有两套达到通神之境,完全精通。

在这期间。

陈季川屡屡皱眉,在领悟剑法的关键时候,被打断,从玄妙境界中跌落出来,左顾右盼,似疑惑,似苦恼,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窥视他。

令他难以沉浸在纯粹的悟道境界中。

这令他有些不尽兴。

但换了几处位置,始终无法摆脱这种苦恼。

索性。

陈季川便结束这次修炼,回到蓬山城。

……

“血衣军第四部正在筹备中,你倒好,身为第四部统领,直接消失两月!”

杨雄看着陈季川,假意训斥道。

“宗主息怒。”

“弟子得了精妙剑法,一时心喜,便去了无人的山野中练剑,一时忘了时日。”

陈季川回道。

“修炼剑法,何处不行。我蓬山城中也有山也有河,不能练剑吗?”

杨雄继续追问。

“宗主有所不知。”

“弟子在城中、在人多的地方练剑,总觉得隔靴搔痒,不得畅快。唯有深入山野,无人问津处,才能酣畅淋漓,对剑法的领悟也比寻常更快。”

陈季川跟杨雄解释道。

“原来如此。”

杨雄似是接受这个说法,又随口问道:“那你这两月,剑法练的如何?”

“‘流光剑法’与‘月引剑法’已经完全精通,其他八套剑法还差些火候。”陈季川眉头微皱,似乎对这样的进度有些不满意。

“两个月就将‘流光剑法’、‘月引剑法’练至精通?!”

杨雄听了一惊。

陈季川摇摇头,苦恼道:“这次本可以将三套甚至四套剑法练到精通层次再出山,但不知为什么,总有些进入不了状态,常常莫名其妙的中断,就像是在尘世中练剑,有人围观一样,让我心烦意燥。”

陈季川说着,又似是自言自语道:“兴许是我心境不够,练剑太急所致。”

杨雄静静听着,没像上次那样亲自出手试探陈季川的剑法进度。只勉励两句,就让他下去。

陈季川走后。

杨雄忽的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