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思陈季川能够理解。

但他依旧气愤。

他这次回来,真心诚意只是要送悟元仙师最后一程,好报答当初收他入门的恩情。

对什么遗产根本不感兴趣。

回来之后,又多了裴泽伤势这一重。

徐天方却从中作梗,这让陈季川心中大为光火。

“小小先天,也敢来戏弄我?”

陈季川心中有怒,面上不表,又一次去到玉泉山。

这是他回来之后的第二个月,第七次前来。

……

玉泉岛。

玉泉山。

“裴师兄伤势没法再拖,还请师叔代为通报,让弟子见一面祖师。”

陈季川冲着徐天方拱手,姿态放到最低。

“祖师闭关正在紧要关头,师侄何苦来为难我?”

徐天方面有苦色,冲陈季川苦笑不已,好似当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这都两月了,季川实在是心急如焚。”

“不如让我去祖师洞府外候着,等祖师闭关间隙,我问一下裴泽伤势以及‘芝仙果’、‘抱元丹’,不会耽搁太久。”

陈季川脸色也一阵发苦。

“真没办法。”

“祖师闭关,最忌讳有人打搅。你贸然前去,祖师责怪我是小,恶了你才叫事大。开罪祖师,到时候岂不是将裴泽也给连累了?”

徐天方不愧是玉泉山这一代的话事人。

这份话术让人钦佩。

拿着裴泽的事情来将陈季川的军。

陈季川若执意要去见祖师,那就是不顾裴泽,另有所图。而且有他拦着,陈季川要见,只能硬闯,恶了悟元仙师的可能性还真不小。

这种情况下。

陈季川对徐天方的威胁也就降到最低。

而陈季川要是顾忌裴泽的话,就必定不敢硬来。这样一来,有他拦着,陈季川更是连悟元仙师的面都见不到。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但让陈季川无法轻易下决断,徐天方也能随时把握主动。

要是寻常人,便只能哑巴吃黄连。

但陈季川——

“唉。”

“劳烦师叔帮我安排一下,在祖师洞府外候着,到时祖师是打是罚,我陈季川一力担着,怎么着也不会连累到裴师兄。”

陈季川叹了口气,还是坚持。

“不听人言,吃亏的可不仅仅是你。”

徐天方摇头,脸色肃道:“我待裴泽如自家子侄,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贸贸然断了裴泽最后的生机。”

他语气逐渐严厉,似乎是陈季川要害裴泽一般。

“师叔放心。”

“我有秘宝要献上,对祖师修行有益,祖师绝不会怪罪于我,迁怒裴师兄。”

陈季川似是被逼的无奈,终于松口,说出‘实情’。

“秘宝?”

“什么秘宝?”

徐天方看着陈季川,见后者迟疑中带着警惕,转而语重心长道:“你为了裴泽,心中急切我能理解。但杜撰什么秘宝来糊弄我,大可不必。”

他嘴上说着不信。

实际上心底还真是不信。

只不过不信的不是‘秘宝’,而是不信陈季川当真是为了裴泽才这么急切的想要见到悟元仙师。

“兴许还真是在外得了什么宝物,跑来献给祖师,好等到祖师驾鹤仙去之时——”

徐天方表面上义正言辞,实则心中警铃大作,更是对陈季川口中的‘秘宝’万分好奇。

“我怎会糊弄师叔!”

陈季川急的跺脚。

“这样吧。”

“你将那什么‘秘宝’取出与我看看,若是不假,便不会连累裴泽,自然可以去见祖师。”

徐天方嘴角噙着笑,一副看穿晚辈小把戏的神态。

好似真的不相信陈季川有宝物一般。

但陈季川笃定,若他当真取出秘宝,这徐天方肯定还有其他说辞等着,说不定还要将他秘宝扣下,美其名曰代陈季川前去呈献祖师,以免秘宝有假,或是祖师不喜,令事态无法转圜,牵连到裴泽。

总之。

陈季川前世今生,见识过太多以‘公事公办’、‘我为你好’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来刁难跟糊弄人的了。

现实中。

他老陈家可是‘衙役世家’,父兄叔伯对这一套简直熟的不能再熟。

陈季川耳濡目染,又怎会看不穿。

心中冷笑。

面上不表。

陈季川冲徐天方苦笑道:“师叔慧眼如炬,季川身上确实没什么秘宝,只是救裴师兄心切,迫不及待要见祖师而已。”

“行了。”

“你那些伎俩都是我早些年玩剩下的。”

“我知道你心系裴泽,但这件事听我的,你年轻冲动,做事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