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儿就在她手上。御史们弹劾内府的话,你觉得皇后会认可吗?皇后一定不会认可。皇后既然不认可,那么就说明内府没错,内府没错,那么出错的只能是开封府。”

“那些冒充开封府衙役……”

“你想问他们的皂服怎么来的吗?肯定是刘美给的,除了刘美,谁又能从内府拿出这东西来。所以我才断定,是刘美在算计我。”

“……”

吴贤捶胸顿足的哀嚎,“你家老爷我已经得罪了很多人了,再得罪吕夷简,那朝堂上就真的没有我立足之地了。”

吴府管家咬牙道:“我们可以告他们偷窃!”

“偷窃什么?偷窃先帝赐给寇准的通天犀带吗?那东西本来就是我设局从寇府骗来的,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还上不了台面。

一旦放到台面上,寇准会倒霉,可你家老爷我会更倒霉。

寇准没有保管好先帝御赐之物,有罪。

可你家老爷我设局诳骗御赐之物,同样有罪,而且罪更大。

最重要的是,那条通天犀带如今丢了。

到时候朝廷若是让我交出那条通天犀带,我要是交不出来,吴家满门都得被牵连。”

吴贤脸色煞白的跟管家讲明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吴府管家听了以后,脸色也变得煞白煞白的。

“这个哑巴亏……只能吃下了?”

吴贤痛苦的道:“不吃下这个哑巴亏,又能如何?”

“可恨啊!我又没得罪过刘美,刘美为什么要算计我?”

吴府管家忧心忡忡的道:“那接下来怎么办?刘亨还在东来典当行里等着呢。”

吴贤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原地沉思了良久。

吴府现在可以说是风雨飘摇。

而这一切的开端,就是刘亨送过来的那一幅《春嬉图》引起的。

问题的关键在刘亨身上,那就只能从刘亨身上找突破口。

看看能不能死中求活。

“帮我备轿,我要去见刘亨!”

吴府管家闻言,赶忙下去帮吴贤准备轿子。

轿子准备好以后,吴贤坐着轿子匆匆赶往了东来典当行。

东来典当行门口。

刘亨带着一群狗腿子,拉着两车的铜钱,笑眯眯的看着被烧成了灰烬的东来典当行和紫气赌坊。

之所以拉来了两车铜钱,就是为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早上典当《春嬉图》的时候,紫气赌坊的小头目用铜钱给他使绊子。

如今他也反过来给东来典当行使绊子。

“寇兄当真是好手段啊!”

刘亨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此时此刻,刘亨对寇季的佩服,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称呼上也从直呼其名,变成了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