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贤臣,你们真的觉得自己贤吗?

真要是贤,会让君王替你们背骂名?

陷君王于不义,难道是美德?

君王背着骂名,你们却背着贤臣之名,你们算哪门子贤臣?

潘美都比你们贤良。

杨业死在陈家谷,潘美替君王背了骂名。

民间盛传是潘美害死了杨业。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王曾心里清楚。”

王曾已经跌跌撞撞,有些站立不稳。

寇季见此咬着牙压下了心中的火气。

“老夫已经在做了……”

王曾中气不足的喊着。

寇季一席话,揭开了大宋文臣身上所有的伪装,将他们的真面目彻底的暴露在了阳光下。

王曾放眼望去,一个个分外丑陋。

他在里面勉强算是漂亮一点的了。

寇季毫不客气的质问,“成果在哪儿?我入京之前,你们应对土地兼并唯一的手段就是不断的将我大宋的精兵从边陲调遣到中原腹地。

防着百姓,不断的加强力量防着百姓。

他们是你们要保护的人没错,可他们绝对不是你们需要防着的人。

我带着兵马在大宋四边抢了一圈,将他们喂饱了。

如今你再看看,民间还有那个百姓在造反?

豪门大户已经拿走了他们手里的良田了,你们还要不断的增添兵马,吃空他们手里最后一颗粮食。

他们已经饿的皮包骨头了,你们不想办法让他们填饱肚子,反而用尽了手段防止他们从你们手里抢东西吃。

然后将他们压榨干净以后,坐在自己府上自爱自怜的说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杜少陵若是知道你们将他的诗用到这种地方,他一定不会割了自己的舌头,一辈子也不说一个字。

免得你们玷污他的名声。”

王曾已经觉得自己眼冒金星。

寇季盯着王曾道:“现在,我要去做你们不敢做的事情,我要去喂饱那些百姓。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拦着?

难道真正吃那些百姓的肉,喝那些百姓血的是你们?

那些所谓的豪门大户,只不过是帮凶?”

王曾以袖掩面,再也没跟寇季说一句话,跌跌撞撞的窜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着车夫速速赶车离开。

今日寇季一番话,对他刺激太大了。

他王曾一生做事都无愧于心。

他自认为官这些年,做了不少有意于大宋的事情。

可当寇季一席话说完,他才清醒,才明白。

他这些年做的那么多事情当中,能拿出来说的,不过两三件而已。

虽然已经超过了大宋九成九的官员。

但他依旧觉得羞愧难挡。

寇季看着王曾踉跄着掩面而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并不想这样。

可他不得不这样。

王曾是他见过的诸多大宋官员中,少有的能臣。

可他太过善良。

虽然他曾经斩首过不少人。

可他杀的都是该死的人。

对于那些处在该死和不该死中间的人,他下不了手。

寇季原以为,王曾知道了他和赵祯的图谋,心里多多少少会放宽一些。

可王曾还是硬不下心肠。

赵祯其实也是如此。

因为赵祯面对江南、河东的那些豪门大户,采用了柔和的方式。

若是寇季处置此事。

要么举起屠刀犁过去。

要么让赵祯另立新都。

以营造新都的名义,强行将江南、河东的大部分贫民百姓抽调空,谁不从杀谁,谁挡杀谁。

寇季不是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人。

可当大任背在了身上,需要有人做出牺牲的时候,他也不会留手。

朝廷,顾及的是天下所有人的生死,以及江山社稷长治久安。

而不是为了一两个人的性命,又或者一两个人的利益,将其他人的生死和江山社稷的安慰致于不顾。

王曾病倒了,病的很急。

赵祯前去探望,带给了寇季一句话。

‘寇季不得探望’。

寇季通过陈琳嘴,知道这话的以后,就知道他一番言论,将王曾伤的不轻。

但是他没有到王府去说软话,更没有去给王曾致歉。

他反而独揽了政事堂的大权,果断的给包拯和韩琦去了一道公文。

遥远的瀚海府。

海风凶猛。

商人们呼喝着舵手快速的收起了布帆,避免凶猛的海风将船掀翻。

码头上的罪籍苦工扛着一袋又一袋的货物,快速的堆砌着,凶恶的监工挥舞着皮鞭大声的喝骂。

商家管事的掌柜,笑呵呵的凑近了码头上收税的衙役,衙役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