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实。

寇季冻的像是条死狗,侍卫们,以及随行的仆人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倒是有多余的御寒的衣物,只是害怕寇季嫌弃,所以迟迟没有开口。

如今寇季开口索要,他们自然不会吝啬。

寇季坠落到了沼泽里的人,缓缓的往出挣脱。

还没摘掉头上的皮袄,就听到了一阵阵嘲笑声。

寇季快速的摘下了头上的皮袄,举目望去。

笑声没有了,侍卫们、仆人们,还是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寇季裹上了皮袄,环视了一圈仆人们、侍卫们,冷哼了一声。

他随手拿起了一件多余的皮袄,罩在了自己脑袋上,哼哼道:“想笑你们就笑吧,我蒙着脑袋看不见。”

“哈哈哈……”

侍卫们、仆人们,再次笑出了声。

笑声连成了一片。

有人趁机捏着嗓子问道:“小少爷,你是不是跟向家姑娘好上了?”

寇季蒙着脑袋,瓮声瓮气的道:“没有……”

当即,就有人反驳道:“小少爷,您骗谁呢。小人们平日里在府上见到了您,您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根本不会让自己冻着,更不会把自己的披风给别人。

如今你把披风给了向家姑娘,还说不是跟人家好上了。”

寇季脸色一黑,咬牙道:“好上了又怎样,要你们管?”

“小人们倒是管不着。只是小人们听说,向家的姑娘,是汴京城里一等一的美人。小人们平日里没那个福分瞧见,小少爷您刚才可是瞧了个真切,不知道她是不是像传言中的那么美?”

寇季冷哼一声,不屑的道:“她美不美,我没细看,我欣赏的是她的才华。”

“哈哈哈……”

寇季此话一出,逗的仆人们、侍卫们哈哈大笑。

有人更是趁机嘲讽道:“小少爷,您这话就说的虚伪了。去岁的时候,你对人家向家姑娘,爱答不理的。如今却变了口风,还不是看人家长了一岁,长了个头,眉眼也张开了,变漂亮了,所以才变了个态度。”

“好啊,你小子敢嘲笑我。”

寇季不知道何时已经摘下了脑袋上的皮袄,他盯着说话的那人,咬牙切齿的道:“敢嘲笑我的人,下场都不太好。”

“还坐在马车上?还不滚过来给我牵着毛驴?以后毛驴走的慢了,我就不打毛驴,专门打你。这就是你嘲笑我索要付出的代价。”

那仆人赶忙缩着脑袋跳下了马车,裹紧了羊皮袄,凑到了寇季毛驴前,牵起了毛驴的缰绳。

寇季皮鞭甩的啪啪响,不时还会喝骂几声。

像极了汴京城里那些欺负人的纨绔子弟。

可侍卫们、仆人们看的都很清楚,寇季皮鞭甩的很响,可没有一下落在仆人身上。

顿时,他们对寇季这个小少爷,多了几分亲近。

一行人往前行了一里。

到了一座凉亭前。

范仲淹恭候在凉亭内。

寇季要跳下驴背去见他,却被范仲淹给拦住了。

范仲淹对着驴背上的寇季郑重的一礼,“贤弟出征在即,不需要为了范某耽误时辰。贤弟只管前行,范某做歌一曲,为贤弟送行。

愿贤弟凯旋而归!”

寇季也没有矫情,他对着范仲淹拱了拱手,骑着毛驴缓缓往前走去。

范仲淹在他身后,抚掌做歌相送。

寇季听到了背后范仲淹的歌声,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唐朝大诗人李白的那一首《赠汪伦》。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以前寇季每每读到这首诗,总觉得有些矫情。

如今见到了范仲淹为他做歌相送,他总算明白了这首诗里面的情谊。

唯有那种真心待你,真把你当朋友的人,才会在你远行离去的时候,做歌相送。

它远比杯酒交错中产生的情谊更真实,能浓香……

寇季到了城外的天武、捧日军所在的军营的时候,范仲淹的歌声,似乎还在他耳边回荡。

到了军营门口,出具了监军印信以后,寇季才被放进了军营。

寇季一入军营,就被曹玮招去了中军大帐。

到了中军大帐内。

就见到了曹玮高居于上,林特次之,杨文广、曹旭站在一旁。

杨文广见到了寇季,有些激动,却碍于曹玮、林特的威严,没有敢言语。

寇季对曹玮抱拳道:“监保州兵事寇季,前来点卯。”

曹玮摆摆手,示意寇季不必多礼,然后开口道:“老夫刚跟林都监商讨了一下粮草押运的事宜。商讨决定,有先锋将军杨文广,率领一万兵马,先押运粮草北上。

由你和林都监二人,负责坐镇。

你可有异议?”

寇季晃了晃脑袋。

曹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