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青云城西,余家堡密室。

一个老者居住为而坐,殿下,一名小青年半跪于地,神色凝重的禀告着什么。

“你说什么?辰申……还有柳如烟、周敬恩他们,真的回来了?”

那老者原本瞑闭的双目赫然圆睁。

此人长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苍苍白发被金冠束起,就连长及胸腹的白胡子,也被特意梳理成了一个“大辫子”,没有一丝凌乱。

在其深深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威光乍现,分明已是一大把的年纪,却丝毫不见老态龙钟的颓然。

此人正是青云宗当今太上长老之首,二星玄宗境的强者:余万淙。

距离他十多步而跪的小青年,则是此前在甲三山当书记官的槐威。

只见他大点其头,笃定道:“千真万确。弟子亲耳听到那些甲三山弟子尊他为辰师兄。”

“至于柳长老和周长老,弟子以前见过,自不会认错。”

“唔……”

略一沉吟后,余万淙肃然道:“你把当时的情况仔仔细细说于我听,不许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是……”

没过多久,槐威便将自己所见所闻全盘托出,没有一点添油加醋。

虽说这小青年有些贪生怕死,但大方面的人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然,阅人无数的余万淙又岂能对他委以重任?

“对不起师尊,弟子、弟子此前畏惧谢云霸的威势,给您抹黑了!”

槐威一脸惭愧的说完,还“砰砰砰”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唉!”

余万淙一声轻叹,继而缓缓摆了摆手:“你也用不着向我道歉。贪生畏死,人之常情。”

“只可惜……本该属于你的一场造化,硬生生被你自己给断送了。”

“啊?”槐威微微一愣,随即恭声请教道:“弟子愚钝,还请师尊明言教诲。”

余万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对方一眼:“你之前自己不也说了,辰申能将你毫发无伤的放回来,这很意外,对吗?”

“是的,弟子毕竟、毕竟向谢云霸妥协了。”

“呵呵,问题就在这里。”

余万淙无奈的笑了笑,道:“依照辰申出手果决狠辣的情况来看,他之所以肯放你回来,是看在老夫的面子上。”

“他,感激老夫暗中为甲三山众弟子和长老们做的一切。那小子,是承了本座的情。”

“至于你,算是功过两相抵。”

“自今往后,辰申既不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却也别指望他会对你另眼相看,多有报偿了……”

“是,弟子明白了。”

槐威面色如常:“这一切只能怪弟子私念过重,怨不得谁。”

嘴上这么说,可这小青年的心中却有些嗤之以鼻:“切~师尊未必也太看得起辰申了。”

“那家伙就算今日能洗清叛门弟子的污名,日后,也有掌教至尊和众太上长老们压着他。”

“我没有为了他得罪掌教至尊面前的红人,也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而已。”

“明哲保身,才是聪明人所为……”

正当此时,闭关密室外,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抠门声:“余长老,掌教至尊又派人来催了,这次还要以您尚在闭关的由头婉拒吗?”

“不必。”

余万淙缓缓站起身,袖袍一卷,密室厚重的两扇石门轰然大开:“你就说本座这就过去。”

“是!”

旋即,余万淙又冲跪伏于地的槐威摆了摆手:“好了,你先下去吧。”

“弟子告退。”

望着槐威渐行渐远的背影,余万淙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阔步而出,仰头看了看明月疏星,喃喃自语:“暴雨已经停了吗?”

“辰申小子此次回归,不知会不会让甲三山也拨云见日呢?老夫拭目以待。”

旋即,他双足猛一蹬地,背后一双金光灿灿的玄能羽翼乍现,载着他直掠向青云城中央的宗主大殿……

与此同时,辰申一行距离青云峰已不足百里。

他率领甲三山众走了一路,那四个以谢不群为首的谢族子弟,就被噬血天虹雷“见血焚尸、不死不灭”的特效摧残了一路,每一秒都是煎熬!

这一路行来,他们遇上过不下百支青云宗巡逻队,每当此时,都会提起仅存的气力、满心期待的求援。

只可惜,当辰申摧枯拉朽的战败一队又一队巡逻修士、弹指间摧毁了一座又一座山防阵法以后,谢不群四人早已深陷绝望……

反观那些被辰申战败、又纷纷赠予疗伤丹的巡逻队人马,除了少数顽固派外,绝大多数人都尾随辰申,打算来青云城看一看那少年所谓的“好戏”。

就算到时候没有什么好戏可看,他们也能临时反转立场,表明自己是一路“押着”贼子辰申等人来此复命。

如此一来,他们不但不会因为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