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耗下去,不出十息,罡芯琉璃鼎必将崩碎!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显圣漾,不由一阵惋惜:“唉,也不知这地阶上品的药鼎能不能保住?”

只是,为了不给辰申一丝丝咸鱼翻身的机会,这老家伙也只能咬牙硬忍着可能出现的毁鼎之痛。

正当此时——

“嗡!”

罡芯琉璃鼎赫然消失,竟是被辰申重新收回了空间包裹。

见状,犁镜还没来得及高兴,鼎去之时、突然凝显而出的磅礴雷劲,让他瞳孔猛然一缩。

“天碑无悲!”

辰申双掌赫然前推,急速旋转的紫金天碑厉然前顶。

紧接着,紫色雷火凝出那成千上万张炎口拔地而起,直接啃噬向半空中的犁镜!

“轰嗤嗤嗤!”

沿途,无数毒能脚印沾之即溃,根本不是天碑无悲之力的一合之将!

“糟糕……”

犁镜大惊失色,急忙凌空迈步、想要躲开那崩腾而来的雷炎之口。

奈何,他的速度终是慢了半拍——

“轰轰、轰隆隆隆!”

只一眨眼的功夫,万千雷炎巨口便已将犁镜淹没其中。

噬血天虹雷之力、与三寸杀人钉的毒系护体玄气两相碰撞,霎时间巨响连连狂能肆溢。

“这、这怎么可能?”

左长使那一双老目都快瞪出了眼眶:“天梵宗的《万戮无悲》本尊曾亲眼见识过,不过尔尔。”

“怎么此刻被辰申施展而出,却有着如此恐怖的威势?”

与左长使怀着类似心境的人可不在少数。

他们自然无法想象,被辰申修炼至大圆满境的《天碑无悲》之力,本就比天梵宗的《万戮无悲》强悍数倍!

再加上辰申躲在罡芯琉璃鼎内,是将《天碑无悲》的十三周天技力全部蓄满而发。

其破坏力,甚至能凌驾于多数天阶下品玄技之上!

“呃啊啊啊啊!”

一招既出,便让半空中的犁镜惨叫连连,周身上下的护体玄气都快被那雷炎巨口啃噬殆尽了。

与此同时,他依靠频繁结出指印维系的“杀人钉”之力,便也随着他动作的骤停、消散无影。

感觉到吸扯其魂能、玄气的力道骤然离释,辰申心头一松。

只是,困仙符禁锢其足的力道仍未消失,这少年依旧无法移动。

“我的天啊!这、这辰申竟还藏有杀手锏?”

“这家伙此刻以墓碑为兵,释放而出的玄能威势,竟比他在群英夺旗战中施展而出的剑势更强一筹!”

“以辰申的年岁,竟能在精通剑法、指法、枪法、身法的同时,还掌握有此等偏门的天阶玄技?”

“若非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信啊!”

此时,欧阳娜迦纤眉微紧:“辰申这一招,或许能重创三寸杀人钉。但要想一举令其毙命,恐怕还欠了些火候。”

“咦?奇怪,犁镜结出指印玄威的动作已被打断,辰申周遭的毒能长钉也都该溃散无影了。”

“按理说他完全可以更自如的移动脚步、调整墓碑技法的功伐朝向才是。”

“可为何这小子至今仍呆在原地、寸步未移?”

“难道真如他先前所言,中了困仙符?”

很快,这一疑惑便在所有眼力高明的观赛者心底滋、蔓延。

辰申那蹩脚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古怪。

显然,问题就出现在他那僵硬难动的下肢。

“哼,天符宗为了杀死辰申,还真是下了大手笔,连天阶中品的困仙符都舍得动用。”

“唉,只可惜咱们并没有直观的证据。”

“在联合举办方串通一气的情况下,就算有人肯站出来指明疑点,三宗七门一绝地的家伙也会有一大堆的说辞来逃避罪责。”

“不错。比如他们大可说辰申足步不移,是因为犁镜那招‘杀人钉’境界提升后的附带效果。”

“又或者干脆把这一古怪赖到辰申自己的头上,说他此刻激发的玄能招式、本就不得移动脚步。”

“反正我们没有证据,他们随便怎么样都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一时间,有不少眼力高明、看破真相的修者们不自觉的便开始同情辰申了。

事实上,他们同情辰申,就等于同情自己。

作为联合举办方,三宗七门一绝地在修界的超然地位,就决定了他们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

除非整个修界的天级上宗全都不计牺牲、不计后果的联起手来反抗,或许还能勉强压三宗七门一绝地半头。

可问题是,顾虑自身的利益,是每个人、乃至每一方势力的天性。

就算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让玄灵大陆上所有的天级上宗皆能联起手来、反对三宗七门一绝地的“霸权”又如何?

迟早,这种势力庞杂、利益牵扯又太繁杂的同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