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枝的脸色煞白,看着在听完王永珠的话后,看向自己的那些眼神,都充满了鄙视和厌恶,终于忍不住害怕起来:“你胡说!我没有!我没往你们家染缸丢东西——”

“亲口承认了吧?我只说你将我们家染料报废了,我说你往里面丢东西了吗?不是你动的手,你怎么会知道我家染料是因为染缸里被丢了好几种废料给毁了的?”王永珠步步紧逼。

周围的人,谁还看不出来。

一个个都交头接耳起来。

“啧啧,这李家的这个女人,好狠毒的心啊!”

“可不是,当初能狠心给王家戴绿帽子,如今自然能狠心再害王家了!”

“呸,李家这个狐狸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做姑娘的时候就跟人搞大肚子的贱货,也只有你们男人还当宝!”

……

众多鄙夷不屑的眼神,还有那些游手好闲的男人,看向李金枝的猥亵的目光,让李金枝头皮发毛。

可她不能承认,要是承认了,她以后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咬着牙:“你们胡说!要是我真将染料给毁了,你们怎么能染出这布来?你不过就是看不惯我!就是想污蔑我……”

王永平见李金枝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死不承认,再也忍不住了,将背篓往桌上一放:“小妹,我想说两句!”

王永珠估计王永平被憋坏了,再不让他发泄发泄,只怕要气炸了,点点头退后,把战场让给了他。

王永平上前颤抖着手:“李金枝,你还不承认?那天你骗我说是一早从镇上走回七里墩的,可你在我家毁了我妹子的染料后出门,到我们发现染料出了问题,追出来,不过两顿饭的功夫,你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能走多快?我追出七八里,都没有追上你。还是碰到了我们村的人,说在老鹰坳看到一辆马车载着你往镇上赶!”

“我托人问过了,那天你雇了马车,去的就是七里墩!要不要我把人找来跟你对质?还有,你丢到我家染缸里的废料是在胡家铺子买的,一问就知道了!你就是铁了心要毁了我家染料!”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这要是到王家去,临时起意要害王家,还能说是妇道人家一时嫉恨糊涂了心,可听着王家后生说出来的话,这李金枝分明是蓄谋已久啊!

这就太可怕了!

原本还只是不屑的眼神,此刻都带着一丝的忌惮!这么狠毒,心计深沉的女人,谁不怕啊?

王永珠倒是意外的看了王永平一样,这番话,还有这证据,居然是他说的?自己这四哥什么时候这么能了?

李金枝这才慌了手脚,雇马车也就算了,可这自己在哪里买了什么东西,怎么都被查出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染布,然后起心要坏我家的事的?这事,我们家除了我跟我娘,无人知道!”王永珠问出了她心目中最疑惑的地方。

李金枝捂着脸不说话。

旁边的布庄老板娘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这个贱人,那天你们走了后,第二天还是第三天,跑到我店里来,套我的话,还说以后帮我进货什么的,我当时不耐烦,就随口说你要染布卖给我——”

这下就对上了。

布庄老板娘肠子都要悔青了!都怪她嘴快啊!要是她啥都不说,今儿个这布,不就会卖给自己了吗?

恨得老板娘当场给了自己一记嘴巴子,想了想不服气,反身甩了李金枝两耳光:“你这心思歹毒的贱人!自家做了那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脸去害人家?我倒要去何家问问,养着这么不要脸不害臊心毒的女人,难不成还真要娶回家当媳妇?害得老娘丢了这么大笔生意,老娘这辈子能发财的机会,都被你这个贱人给祸害了!走,跟老娘去何家,老娘要问问何大伟去,是不是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还是就是他何家看不顺眼我这个布庄,故意设下这套子让老娘钻?走——”

拖起李金枝就往外走,也不顾忌她还怀着孩子了。

爱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么大的八卦,饭也不吃了,丢下钱,纷纷跟在布庄老板娘和李金枝后面,浩浩荡荡的往何家去了。

酒楼顿时冷清下来。

王永珠这才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扰了吴掌柜的生意了!”

“无妨无妨!”吴掌柜此刻看王永珠跟看财神爷一样,哪里会介意。

更何况,他也看了一场精彩的八卦啊!以前只觉得王永珠这丫头聪明,她那个四哥,看起来不显,打过一次交道,只觉得憨直了些,没想到还有这等城府手段,倒是他看走眼了?

将两兄妹迎上楼,吴掌柜才搓着手:“能将那块花色染布,再打开让老夫看看不?”

自然没问题。

王永珠示意王永平和小伙计将布。

吴掌柜这才又细细地看了一遍,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是心热。

扭头:“王家姑娘,老夫我托个大,就喊一声侄女,不介意吧!”

王永珠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