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卢县令几乎被面前的宝贝晃花了眼。他心惊胆战的向着沈墨问道。

“那些胡商带来的宝物中,阿普带的是什么货物,他自己当然最是清楚不过。但是其他的商人箱笼里面都有些什么,他又哪里知道?”只见沈墨笑了笑说道。

“在我把这些赃物登记造册的时候,属下特意留下了这些最值钱珍品,是给县尊大人您的……”

“你好大胆!”卢县令拼命的压低了声音,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沈墨说道:“你怎么敢……”

“县尊大人容禀,”只见沈墨虽然被卢县令训斥,但是他的脸上阙丝毫没有心虚的神色,只见他平静的说道:

“案子完结后,属下这几日写了一出评书,召集了几个街头巷尾的艺人,天天在瓦子里讲述大人破案的故事。在民间,大人的声望如今已是名声鹊起。”

“我知道大人胸中有鸿鹄之志,想要位居朝堂,做下一番大事业。可是您想过没有?”

只见沈墨说到这里,他面色沉重的说道:“卢大人想要报国安民,施展心中的抱负,光凭您的能力就能平步青云吗?”

“如今的官场一片污浊如泥,光是有能力有志向,那能行吗?”

“啊?”沈墨的这几句话,句句点中了卢县令的心头所想。他一听之下,顿时就惊呆住了!

“如今大人风头正盛,高升指日可待。”只见沈墨若有所思的说道:“只是这紧要关头,您要是不肯舍下面子去上下打点的话。您这一步能不能升得上去,却还未可知!”

“对呀!”卢县令听了这几句话之后,他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片茫然之色,身子颓然在椅子上坐倒了下去。

其实眼下官场的情形,他心里也是知道的。任你有多大的本事,要是没有给上官足够的分润打点,想要升官哪有那么容易?

“我知道大人素有青云之志,若是为官一任,定可造福一方。”只见沈墨接着说道:

“可您要是一清如水,就像是当年的包龙图那样,我保您在这临安的官场里面寸步难行!”

“你……说的也没错!”卢县令的面色颓然,他心里当然也明白,若是他不肯同流合污,他是做梦也别想挤进大宋高官这个圈子的。

“这些东西都是那几个死去胡商的,县尊大人为他们沉冤昭雪,给他们报了仇,这些人要是泉下有知,也应该对大人您感激涕零才是。”沈墨接着说道:

“更何况眼下这些东西,连他们货品的三成都不到。阿普把剩下的宝货贩卖了之后再回大食去,这些死者的家属还是会得到数十倍的利钱。”

“这些胡商的东西取之无伤大雅,却能把您顺利地扶上高位,造福一方百姓。大人何不乘势为之?”

沈墨说到这里,已经把这里面所有的关窍都跟卢县令分说得明明白白。只见他静静的往后退了一步,就等卢县令自己定夺。

一时之间,屋子里面灯光闪烁,桌面上的诸般珍奇宝物的光芒吞吐不定。卢县令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一般沉吟了许久,都不曾开言。

又过了一会儿,沈墨就听见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之计。”只听卢县令嗓子里面一片干涩的声音说道:

“你刚才所说的,真是句句都是金玉良言。这些东西你原本就是不给我,自己把它藏匿下来,想必我也不会知道。你这都是为了我好,我……承你的情。”

“卢大人言重了,”只见沈墨淡淡的笑了笑:“属下斗胆说一句,现在大人和属下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还想多为大人效力几年呢!”

“唉!”沈墨的话说到这里,只见卢县令突然间感慨的长叹了一声:“有了你这样的一个属下,卢某在仕途上起码要少走二十年的弯路,你……真是个人才啊!”

“哦?还有,你竟然还给我扬名去了?”话说到这个时候,卢县令才猛然间想起了沈墨找来说书艺人,专门宣传他破获奇案的那件事。

说实话,沈墨手里面的这些来自现代的宣传的招数,要是让这些南宋人知道了,他们不知会有多惊奇。

现代人吸引眼球的各种奇思妙想,还有各种用来宣传推广的离奇特异招数,千年之后几乎已经被发挥到了极致。又岂是这些南宋人可以想象得到的?

这一次沈墨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结果现在,街市上已经把卢县令传成了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

“大人,”沈墨笑着说道:“如今这桩案子的影响,无论是民间还是官场,咱们都要把它利用到淋漓尽致才行。若不借势而上,您要是论资排辈一步一步的升上去,那得要什么时候才能一展心中之志?”

“是啊!”卢县令暗自在自己心里回想了一下,也觉得他此时面临的局势,实在是一片大好。若不趁此时趁隙而进,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还有一件事……”沈墨见卢县令坐在那里沉吟,于是他又笑着对卢县令说道。“属下还想跟大人讨个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