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坐在云光之的对面,神情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全然没有因自己有舆论声援、秦家支持而有丝毫的傲慢,又或者是被冤枉的暴躁,他完全是一副心平气和,实心实意来谈事情的姿态。

对此,云光之暗暗颔首。

以他目力,自然能看出,这白小升不是装的,确实没有任何浮躁、心虚!

小家伙可以啊!不管有没有犯事,单冲这份定力,比我教过的那些蠢蛋强上何止数倍!云光之都暗中点头。

当然,这白小升最好没事,真有事,一定是大事!坏人要是能做到这小子的份上,以后还有谁人能收拾得了!

云光之审视白小升之际,白小升也在审视他。

这个老爷子相貌上看是华夏人,看着至少七八十岁,但是瞧着那么精神,腰杆子比值,那肌肉结实,不逊于四五十岁之人,那一双眼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穿透力。

白小升不相信他是这警.局中人,直觉就不像,而且也没有穿制服。

但能坐在这里,怕是来头不小。

“老人家,您怎么称呼?”白小升客气地问道。

“云光之。”云光之不冷不热回答道。

云光之。白小升心中一动,红莲迅速给他检索一番。当“看到”这位的履历之际,便是连白小升都吓一跳。

历史上,南美有一段时期问题猖獗,所以十二国联合成立一个国际组织,也成立一座培训学校——十二国.警.事联盟,堪称是警.侦.界的猎人学院,这云光之便是前十期总教官、终身常务理事!

除此之外,云光之所拥有的一堆头衔,摞起来得有四五百字篇幅,荣誉奖章都能挂成一面墙,各国首脑都对其尊重有加。

这位可是真正的大人物!

“你听过老夫的名字?”云光之看着白小升的反应,淡淡道。

白小升惊讶瞬间,自然逃不过云光之的双眼。

“实在是您太有名了!”白小升承认道。

一个华人,能在这方天地创出如此的荣誉,本身也是极为令人尊重的。更何况,这个云光之身为华人,对华夏自始至终一腔热忱,国内每每出现天灾人祸,他都会在这边号召捐款捐物。

对这种不忘根本之人,白小升尤为敬重!

“就现在而言,你更有名。”云光之笑呵呵道,跟白小升开了个玩笑。

白小升眼下可不就“名噪一时”,这一周来,各大媒体绝少不了他这个热点。

“我情愿不出这个名,人都说为名所累,我这些天来回奔波,真是太累了。”白小升回之苦笑。

这年轻人还有心思打趣。云光之感觉意外。

不过,他对白小升印象反而好了那么一丝丝。

随即,白小升看着云光之问道,“您是不是需要我把我知道的事,都讲出来,我现在就可以……”

白小升话尚未说完,就被云光之给伸手制止住了。

“那些东西,你说过没有十几遍,也差不多吧。再说下去你也累,我看了所有卷宗,再听,我也烦了,咱们聊点别的。”云光之笑呵呵道。

在云光之看来,白小升这种聪明人,一套话说过十遍八遍,那恨不得方方面面都精细到无一疏漏,再问,意义不大,不如东拉西扯问点别的,没有固定话题,全凭自己来引着白小升话题走,有些问题就算临时编,肯定随着越聊越多而顾此失彼,露出马脚。

更何况,云光之现在很想确定一下,这白小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大忠似奸,还是大奸似忠。

这一点,很重要。

云光之明明察觉有人在操纵舆论,故意在坑杀这白小升,他还是让学院方请各国警.事部门把事态催紧,遂了那些人的愿,也是在给这白小升施压。

面对压力,才能让一个人乱了防御,展露本心。

白小升坦然道,“既然云老想聊点别的,除了不方便的隐私,我尽可以跟您聊。”

云光之微笑颔首,对白小升的态度倒很是满意。

“华夏这些年发展不错,我有几年没有回去过了,我从网上看到很多令人惊讶的基建工程跟新生事务,这是一些地区的个例,还是普遍状况……”

云光之开口便是聊起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

“好,咱们就聊聊这个。”白小升有红莲,自然“所知甚多”,当即跟云光之聊了起来。

云光之时时提问,白小升就顺着他的问题继续往下说。

话题没定数,说到哪儿算哪儿。

但是,白小升不久后发现,云光之会在闲聊之中,极为隐晦,抽冷子加入一些问题。

就拿工程建设而言,白小升在这边是涉及到一桩“贿.赂”案.件,那就是一个基建工程。

“这老爷子,居然在天南海北的绕我!”白小升突然明白过来了。

说一个谎言,要用千百个谎言去弥补漏洞。

云光之随口漫谈,穿插各种问题,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