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价和小幅度的涨价,都是不需要向朝廷报备的,商家自行决定。

可是大幅度的涨价,就需要报备了。

何为大幅度呢?

朝廷同样做过规定,就是超过原价的一倍以上,就算大幅度了,比如原来卖一两银子,现在要卖二两以上,就需要提前一天向官府报备,官府同意后,才能涨价。

所以老李才会这么着急,因为他们现在一件棉衣一百五十文,若是涨回原来的五百文,那可是三倍都不止呢!

光是要等朝廷报备都需要一天,所以必须抓紧时间!

但周梓琼却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涨价的时候!再说了,到目前为止,咱们不是也没亏吗,李伯?”

“……”

见老李沉默,周梓琼又笑道:“涨价的事情倒是不急,咱们接下来要做的还是降价!”

“还降价?”

老李听完,眼睛都瞪大了。

……

同时,曲家布庄。

因为曲家布庄二百文一件的棉衣已经卖了近一个月,城里但凡是手头宽裕的人家,基本上都从这里买了棉衣。

不过现在曲家布庄的棉衣又直降一百文的消息传出去后,汝州城老百姓们奔走相告,曲家布庄门外又瞬间围满了人。

大家争先恐后,疯狂出手。

曲家布庄后院厢房,看到如此火爆一幕的曲庄主乐的合不拢嘴,而禹王世子为了第一时间能够下达命令,也从禹王府过来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也颇为兴奋。

同时不忘问道:“周家布坊那边怎么样?”

“回世子,我刚才派人去打听了。周家布坊刚降价之后,确实买的人很多,不过她们或许是没料到会有那么多人,所以在柜台上只留了三个店员,人手远远不够。”

曲庄主给禹王世子添了杯茶,继续道:“所以想买的人很多,不过她们卖的效率很低,在咱们降价之前,也不过才卖出几件而已。等咱们降价的消息一出,本来还在那边排队的人就全部跑到咱们这边来了!哦,对了,那几个已经在周家布坊买了棉衣的人听说咱们降价,马上不愿意了,嚷嚷着要退钱。”

“哦?”

禹王世子喝了口茶,眉开眼笑:“那她们有没有给退吧?”

“听说那个老李头是不同意退的,不过那几个人说话很难听,周梓琼后来出面,还是退了。”

“呵呵。”

禹王世子放下茶杯,笑道:“本世子猜到了,周梓琼那么骄傲的女人,肯定会给退的!”

此时无论是曲庄主,还是禹王世子,都未曾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还觉得周家布坊想要绝地反击的想法,被他们狠狠扼杀了。

……

曲家布庄的火爆场面一直维持到中午。

午时一刻,周家布坊传来消息,继续降价,一件棉衣,八十文!

这个降价幅度让人大为惊叹!

要知道,一百五十文其实就算低价了,更何况曲家布庄的一百文?

而现在周家布坊明显是跟曲家布庄耗上了!

你降价?

那我也降价!

看谁降得过谁!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降,老百姓都很高兴,因为受益的人都是他们。

当然了,即使周家布坊降价,但曲家布庄的人却没有减少,相反更多了,而且还一个一个的往前面挤,他们不傻,自然嗅出来,两家布庄在打架,他们必须跟着捡漏。

所以,即使人越来越多,但是买棉衣的人却没有一个,大家都在等着呢。

可怜尖嘴猴腮男,刚才他在周家布坊花一百五十文钱买了棉衣,曲家布庄马上降至一百文,以他的性格,自然不能吃亏,所以马上就要求周家布坊退钱,心里还打定主意,只要他们敢不退的话,那他就大闹周家布坊!

做生意的嘛,最看重名声,自己一闹,他们哪里敢不退钱?

至于他的脸皮——要那东西干啥?

好在周梓琼还算聪明,还不等他闹,周梓琼就把他的钱退了,他也不说二话,赶紧跑来曲家布庄了,因为他确实需要棉衣,可手头又紧,之前二百文一件的时候实在舍不得买。

手里好不容易有一百五十文,若是买周家布坊的棉衣,买完一分不剩,而他跑来曲家布庄之后又挤在前面,买完之后还剩了五十文,赚了!

但当他听到周家布坊再次降价的消息,尖嘴猴腮男的脸都差点绿了!

又他娘的买早了啊!

不过,尖嘴猴腮男是不会做让自己吃亏的事情的,刚才在周家布坊都退了,现在曲家布庄,同样得退他的钱!

“退钱!”

所以在一群人围在曲家布庄里窃窃私语的时候,尖嘴猴腮男一嗓子喊了出来。

曲家布庄的店员也有些懵:“退什么钱?”

“我刚才买了你们一件棉衣,结果你们的棉衣却比人家周家布坊贵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