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荆哲来说,不上朝的好处很多。

回到京州,他的事情很多,因为他的女人实在太多,每人匀一天的话,好多天就过去了。

若是再上朝,不仅睡不了懒觉,还得白白耽误一上午,所以他“申请”不上朝,起码慕容熙在京州的这段时间他不想上朝,免得再出现今天这种尴尬的局面。

于他而言,不上朝不是惩罚,更像奖励。

而安帝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此刻他好想说一句“你在想屁吃”,可是介于月瑶女皇在场,而荆哲说的又是“一段时间”,所以他咬了咬牙道:“好,那朕就罚你最近一段时间内都不得入宫上朝,好好在家里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来上朝!”

“是,陛下!”

荆哲再次躬身垂首,一脸喜滋滋。

“陛下!”

这时,一脸严肃的于胜站了出来。

不等他开口,安帝就摆手道:“于国公不必再劝朕了,朕心意已决,不会收回惩罚!”

“陛下,臣不是让陛下收回惩罚,而是让陛下加重惩罚!臣跟白太傅偶有吵闹,可那也不过是两个同级官员之间的争论而已,可荆社长一个从五品的社长对白太傅出言不逊,这简直就是以下犯上啊!仅仅只是一段时间不上朝怎么能够让他得到教训?”

听完于胜的话,安帝抬头瞥了他一眼,闷声问道:“那于国公觉得如何才能让他得到教训?”

“陛下,罚他一年不得出京州城半步,好好待在天子脚下反省!若是陛下觉得轻了,那就两年三年,或者一辈子都行啊!”

说到最后,于胜一脸期待。

对于荆哲,于胜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觉得满意,只是荆哲老往外跑,一跑几个月,这谁受得了?

他受得了,他女儿以后也受不了啊!

所以借着这事,还不如把他牢牢锁在京州,这样月瑶女皇想跟他和亲都和不了,因为他不能出京州啊!

安帝一头黑线。

这个惩罚,绝对是行不通的。

荆哲是目前他手上最锋利的宝剑,他以后还需要荆哲去各地帮他办事,而荆哲现在也成了武林盟主,日后肯定也需要外出,怎么可能把他留在京州?所以这个惩罚肯定不行。

“于国公的惩罚未免太重了,朕先让他回家反省一段时间看看效果,若是他改了,也就罢了。若是他不知悔改,再按于国公的办法来!”

“是,陛下!”

于胜退下,兴致缺缺。

这时候,安帝才看向慕容熙,步入正题。

“女皇啊,让你看笑话了!”

安帝苦笑一声,随后又说道:“荆社长这人性格乖戾暴躁,时常做出这种不懂礼数的轻浮举动来,朝中众臣对他也是多有不满,也曾向朕告状多次——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陛下说的对!”

能够来上朝的大臣没有一个笨人,安帝多赏识荆哲,他们是知道的,现在却一个劲的贬低荆哲,再加上之前和慕容熙的对话,他们哪里还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于是小鸡啄米般点起头来。

安帝同样非常满意,继续道:“虽说荆社长有些才气,能作几首还算看的过去的诗词——嗯,也就那样吧!毕竟安国才子众多,像他这种,在京州和江陵随便一把就能抓出不少。而他却因此恃才傲物,眼高于顶,不懂礼数,恣意妄为,大家早就苦荆哲久矣!”

“……”

虽然知道安帝在演戏,可荆哲却总感觉他说的声情并茂,张口就来,他不会平日里就是这么想自己的吧?

把荆哲的缺点都说了一遍,安帝又说道:“就是这么一个品质低劣的人,哪能配的上女皇?倘若朕真让他去月瑶国和亲,朕的良心都会惶恐不安。而女皇恰好也看到了刚才他对待身为长辈和上司的白太傅是多么无礼,这样的人,朕哪里还敢让他跟女皇和亲呢?”

绕了一大圈,这才是安帝说话的重点,突出荆哲的一无是处,才能更自然的劝退月瑶女皇。

而慕容熙听完则有些疑惑道:“安帝陛下,本王刚才听陛下说荆社长才学同武艺兼备,而且又喜欢乐于助人,整个安国接受过他帮助的人多不胜数,都对他颇为赞赏。怎么现在突然又把他说的一无是处呢?”

“额…”

犹如大型打脸现场,而且还在片刻间,安帝一时之间有些尴尬,然后道:“哦?朕说过吗?”

“嗯,是陛下说的。”

慕容熙非常不识趣的认真点头道。

“哦…朕怎么不记得了?”

每个能登上帝位的人都是演戏高手,安帝看向满朝大臣,疑惑道:“诸位爱卿听到了吗?”

“臣未曾听陛下说过!”

众臣也都是人精,马上躬身回道。

“……”

在慕容熙愕然间,安帝又笑道:“看来真是女皇听岔了,荆哲这么不懂礼数的家伙,朕怎么会夸奖他呢?”